道,“詩詩她是打了人,可是她這也是為了救人啊!”
雲嵐眉眼微微一彎,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逸軒,咱麼去馬車那邊看看吧,別真惹了什麼麻煩。”
司徒逸點點頭,唐家姑娘這性子,遲早惹出大麻煩。司徒逸看了看拉著雲嵐往馬車方向去的妹妹,大步跟上。
要不要給唐承遜去封信?自己好歹幫了他妹妹這麼多忙,以前託唐承遜是的那些個人情,也該是能抵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原因,一路往馬車去時,雲嵐總覺得有人往她這邊檢視。
“笑笑、爾雅。”莫如許聽見腳步聲,從唐奕詩的馬車裡伸出個頭來,給雲嵐和司徒爾雅打了個招呼,便又折騰起唐奕詩的胳膊。
今天唐奕詩穿的是一身嫩綠的春衫,透過車簾,雲嵐隱隱看到,被高高挽起的衣袖上,帶著星星點點的血漬。
怎麼受傷了?雲嵐幾步上了馬車,便看到唐奕詩的胳膊上,交錯著幾條淺淺的刀傷,傷處已經用烈酒清洗過,莫如許正仔細地往傷口上撒著白色的粉末。
雲嵐心下稍安,目光一轉,忽地看見馬車一角縮著一個長腳長手的男子,好似睡著了?
雲嵐又看了看,發現這男子手腳皆被捆住。繩子,似乎有點眼熟。
“你是誰?”雲嵐移了移身子,擋住唐奕詩被露出來的胳膊,目光泠然地盯著馬車中的陌生男子。
男子一動不動地縮在角落裡,雙眸微閉,呼吸綿長。
這是真睡著了還是裝的?
莫如許心疼唐奕詩白白遭了大罪,手上的傷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好,乾脆利落地一腳踢過去,見那人睜了眼,示意雲嵐繼續問。
雲嵐目光不善地看向男子,唇角微微上翹,“敢問這位公子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我們好送公子回家。”
男子動了動手腳,發現都不得自由,顯然是被捆住,不由抬頭露出一張雌雄莫辯的臉,苦笑道,“在下不是壞人,只是惹到一點小麻煩,可否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哪個壞人會在腦門上寫著壞人兩個字?”雲嵐扔下一句話,出了馬車向朝車外的司徒逸招了招手。
“怎麼了?”司徒逸上前問。
“先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再說,車上多了一個人。”雲嵐小聲在司徒逸耳邊道,頓了頓,雲嵐又道,“想個辦法,待會兒棄了這輛馬車。”
司徒逸點了點頭。
地處江南,建州城郊是一片平原,目之所及只有幾座矮矮的小山坡。平野上,幾處建造華美的別院顯得尤為突兀。
幾輛馬車跑到一處別院,守門的小廝一見到馬車上的徽記,連忙便門庭大開,以便馬車直接進門。
“公子,唐姑娘的馬車遇到山賊了!”安南暗暗捏了一把冷汗,眼角的餘光看了看唇色蒼白的唐奕詩。
“幸好咱們再半道上換了馬車。”莫如許抓住唐奕詩的手微微顫抖,換馬車的時候,她還覺得笑笑太小題大做來著,現在,唯餘“慶幸”二字。
如此,莫如許看向男子的目光更加不善。要是詩詩真的坐在那輛馬車上,詩詩能逃得掉嗎?
“姑娘,在下不是故意的。”男子好看的臉上帶著窘迫,“當時岸邊只有這位唐姑娘身上帶著武器,在下實在快支撐不下去……”
莫如許冷哼一聲,長得好看了不起嗎?百年後還不是一具枯骨?
“事已至此,莫姑娘,可容許在下問問這位公子惹了什麼麻煩?”司徒逸極為有禮地問了一句,待莫如許點頭,這才看向男子,“公子,既然您的事情已經波及到我們幾家,不知公子可否據實以告?”
男子目光灼灼地看向司徒逸,臉色漲紅,這事情,怎麼好開口?
屋內暫時一片寂靜,幾雙眼睛盯著男子。
雲嵐看向那張臉,心裡浮起一抹詭異的熟悉之感。
“公子,大夫來了。”屋外下人的稟報聲,打破滿屋安靜。
“快帶進來。”司徒逸吩咐道,瞥見堂下的男子鬆了口氣,心裡暗道,躲得過初一,難道還能讓你逃過十五?
見大夫進來,司徒爾雅連忙道,“大夫,快幫唐姐姐看看,唐姐姐臉色白得好嚇人。”
大夫給唐奕詩把了脈,“這位姑娘沒什麼大礙,就是失血過多。老朽開一副補血養氣湯喝著,若是還有其他症狀,繼續到華安堂找老朽便是。”
見大夫寫完藥方,司徒逸輕咳一聲,對大夫道,“麻煩大夫給這位公子也看看,這位公子很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