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不要再接笑笑的老底了!笑笑以後都不敢上您家大門了!”
這婦人正是莫如許的孃親劉氏,見到自家女兒唯幾的手帕交被為難,自然要維護幾分。
袁靜姝覺得不只是腹痛,連心都開始抽搐著疼起來,一時間也沒再有啥心思折騰雲嵐。畢竟這裡是建州,是莫琦華的地盤,想在這個地方動莫琦華的徒弟。袁靜姝覺得自己現在可能是沒這個能耐。
袁靜姝強顏歡笑地撐著,加上請來的名伶著實有幾分真本事,一時間也算是賓客盡歡。雲嵐特意留心了那位與袁靜姝一樣穿著紅衣的女伶,果然如劉夫人一般,指尖瀉出的琴音,自有一番味道,就是在她師傅莫琦華的琴音面前,也有一較高下的能力。
眼尾的餘光瞥到雲嵐臉上的露出的陶醉,袁靜姝卻怎麼也體會不到琴音的妙處,宴席一結束,袁靜姝就率先告辭。
雲嵐看見袁靜姝的動作似乎有不對勁的地方,喃喃地道,“這姑娘這麼些年怎麼就沒怎麼長進呢?才這麼點小打擊就臉色蒼白得不行,臉上連一絲絲的血色都沒有了!”
回家的路上,香雪在馬車裡邊給雲嵐打扇子邊問,“袁夫人今兒怎麼的?開始的時候似乎來勢洶洶地,後面怎麼就無力了?”
雲嵐有些擔心袁靜姝會把她誤入名伶歇腳的院子之事,添油加醋地說出去。
“確實很不對勁。重重提起,輕輕放下,這確實不是袁靜姝的風格啊!”雲嵐蹙眉,實在弄不懂袁靜姝是怎麼想的,“回去向秋嬤嬤請教請教,免得日後袁夫人發難起來,弄得我們措手不及。”
秋嬤嬤聽了香雪的回稟,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這事有些嚴重,我親自讓人盯著。袁家人不好惹,以後讓姑娘多多小心,千萬彆著了道。”
連自家骨肉都能輕易捨棄的一家人,怎麼會是易與之輩?
司徒家二房夫人幾步出了佛堂,便將腳步放慢,果然聽見身後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想來小佛堂裡面所剩的東西不會太多。這才得意地回自己院子。
狄氏在小佛堂裡,拉著陪嫁的嬤嬤,不停地咒罵。“我就知道那老東西看我不順眼,對我的逸軒全是面子情!”
狄氏見佛堂裡唯一一套茶具都碎得不成樣,喘著粗氣道,“哪家的閨秀正兒八經地在外面做生意了?姑娘家規規矩矩地呆在家裡讓父母養著,嫁了人相夫教子,看顧著幾分孃家才是正理!不成!我絕對不能讓那個黃毛丫頭毀了我的兒子!成天跟那些下九流的人混在一起的姑娘,有什麼好人!”
“夫人,七公子年紀大了,主意正得很,您可千萬別逆著他的心思來,你越是逆著他,他越是非得要那位雲姑娘不可。”老嬤嬤在一邊勸誡著。
“我是他娘,我自然才是真真對他好的人!”
“我倒是看不出您在哪兒對兒子好。”司徒逸笑著道,嘴裡卻透著北方隆冬般徹骨的寒意。
聽到這邊的線人說,二嬸來了一趟小佛堂,司徒逸放下手中的事就趕過來,果然,二嬸來這兒就沒做什麼好事!
狄氏害怕地退後一步,轉而又想起,這人是她的兒子,十月懷胎,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合該孝順自己!“我怎麼沒對你好?你狄家表妹個個賢淑知禮,容貌姣好,任由你挑,你還不知足?”
“狄夫人,您真的把您的孩子放在心上過嗎?我前面的兩個哥哥,您能告訴我,他們是怎麼沒了的嗎?”司徒逸森冷地道。
狄氏臉刷地變得慘白,那些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您還是多念幾遍經書,讓您早亡的孩兒丈夫早些超度了去投胎,免得您將來在黃泉路上見到他們,沒法解釋您的所作所為。”
說完,司徒逸看都沒看跌坐在地上的狄氏,徑直回了書房。
沒過一會兒,清音就送來老夫人院子做的點心,“七公子,老夫人說您今日衝動了,讓您抄十遍《孝經》。”
司徒逸臉上浮起一抹笑容,“我明日親自送去榮壽堂。”
清音滿意地離開。
過了幾天,秋嬤嬤遮遮掩掩地對雲嵐道,“袁夫人身上不好,老奴只怕袁夫人會把她受的這次過怪罪到姑娘頭上。”
“我一沒給她下藥、二沒跟她夫君牽扯不清,她怎麼能怪到我頭上來?”雲嵐氣悶,無緣無故被人恨上,那相當於死不瞑目!
“楊大人知曉那日您被婆子引到名伶歇腳的院子,責怪了袁夫人。”秋嬤嬤道,“袁夫人正懷著孩子,本來懷相就不怎麼好,算計您落空,加上楊大人的責難,袁夫人最近都需要臥床養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