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拿著薄胎白瓷茶杯的手一抖,杯子的茶水差點灑出來,“笑笑觀逸軒風華依舊,哪怕是再過二三十年,在笑笑眼中,逸軒依舊如今。”
雲嵐好話說了一通,直說得口乾舌燥才在司徒逸的臉上看到滿意之色。
雲嵐又飲了一杯茶,潤潤唇,對司徒逸道,“乘風可是八月初七出發的?”
“正是。沒想到笑笑這麼關心我。”
雲嵐橫了司徒逸一眼,見司徒逸臉上那憊賴的笑容,估計他又是想岔了,不由一聲冷哼,“南陽那邊傳來訊息,順吉船隊是八月初七出發的。”
“那有些為難。”司徒逸說著,臉上沒有一絲覺得困難的情緒,顯然不將順吉船隊看在眼裡。
“你就不怕兩個船隊在海上遇見?”兩個船隊的路線估計是一樣的雖然乘風佔了地利,但是乘風進了海,會求穩妥,不想順吉船隊整個亡命之徒的作態,兩個船隊還是有遇見的可能。這個可能,恐怕還不小。
“有阿平在呢。”
阿平出自順吉船隊,他能在順吉船隊活得好好的,自然很瞭解順吉船隊的行事。
雲嵐還是有些擔心,“順吉船隊上都是些亡命之徒,乘風上面那些漁民出身的船員,到時候遇上了估計會吃虧。”
“這一點笑笑倒是無須擔心,船上可不止漁民。”司徒逸神秘一笑,他從阿平那兒知曉,順吉船隊裡面還有不少的武士,便給乘風也弄了不少,比照著順吉船隊的還多了半成。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幾個護衛?
司徒逸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好當家。除了對對手兇殘一些,對手下的人那可是一直和風細雨的。連安南那樣的小廝,他不是都容忍下來了嗎?他還給安南找了好活計呢!順吉船隊這麼來回低跑一趟,安南兜裡的銀錢至少能翻一番。
雲嵐安下心來,提議道,“你上月的時候不是說,明年可能會海禁嗎?宋姨上我家拜訪的時候,提到我三哥明年能科舉。我查了查資料,海禁的可能性至少有七成。”
“別擔心,我這回讓船隊的管事安溪幫你多帶了你要的橡膠。其他特產也讓他們看著採買了。肯定能夠你用的。等到海禁之後,乘風只需要跑內河就成。至少能養活船隊。”司徒逸算過,他要是有專門跑內河的船隊,倒是能省下不少的銀子,養活一隻船隊不成問題。
“然後將海上的暴利讓給順吉?”雲嵐壓低聲道,現在外面靜得很,只有裴先生得清朗的說聲和偶爾想起的琴聲。
“只是暫時而已。”司徒逸知道,天衣閣對面那家福喜成衣即將要開張,裡面的衣服,聽笑笑說,她更希望能以較高的價值換取海外的利益。
海禁一事,對笑笑的打擊更大。畢竟,司徒家在大周的生意圈佔了不算小的份額。雲家這個後起之秀,如果不是靠著鄭家將布料送進皇宮,現在可能還是一個小作坊。
而笑笑似乎一直都沒有將精力放在大周境內,反而著眼海外。這也是她最吸引他的一點。
前世,他司徒逸能稱江南首富,也因他與海外的陳家關係良好,能將自己的茶葉賣到海外去,自己的鋪子裡,時不時也能有海外那麼的新奇物品。
“我有一計,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讓乘風在海禁期間依然能夠將海外的東西帶回大周!”雲嵐急切地道,她想盡快將雲家和靠著雲家活著那些小染坊裡的布匹以儘量高的價格賣出去。
“靠著清海軍!”
“靠著清海軍?”
二人異口同聲道。
雲嵐眉眼一彎,不愧是她選的夫婿,總能與她想到一起。“對呀!海禁之後,清海軍的軍費也成了問題。畢竟,一個沒多大用的軍隊,朝廷肯定不會想幹養著。”
司徒逸卻想到,前世海禁之後,朝廷撥給清海軍的軍費一年比一年少,更是用各種理由將清海軍的軍士抽調到別處。
若不是清海軍節度使杜輝是個能人,藉機竟然將清海軍的酒囊飯袋先清理出去,後面靠著洗劫海盜窩維持軍營的運轉,怕是等不到永和帝正式親政,清海軍就成一個空殼子。
不過,司徒逸依稀記得,杜大人前世似乎還洗劫過一次順吉船隊……由此可見,杜輝不是一個拘泥一般形式之人。有機會合作的話,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我四哥在杜大人那兒有些顏面,我們可以找他牽牽線。”雲嵐也沒想讓她四哥花多大力氣,這種雙贏的事,只要見到杜大人,她就有把握讓杜大人同意。
畢竟,這大周沒有比雲家出新布更快的染坊,也沒有比她雲嵐的福喜成衣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