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娘,小的說的是兩年……”兩天的時間,砸鍋賣鐵他也拿不出來一百兩。事關生計,錢櫃竹筒倒豆子般地把家裡那點子事說出來,“小的家就一個女兒,五年前招了個上門女婿。”
說到上門女婿,錢櫃滿臉橫肉的臉上露出滿意,“那孩子是個好的,人孝順,讀書還厲害。就是我們家底薄,給脫了奴籍的閨女置辦了五畝地,家底就空了。”
“所以你們拿著東家的錢,養著自家的秀才女婿?”雲嵐厲聲道。
“姑、姑娘,小的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對,小的沒想佔東家的便宜啊。小的想著,等我那不成器的女婿混出頭了,就把這些年的銀子補上,還添上利錢。”錢櫃本人不是個狡猾的人,被雲嵐一嚇,一邊告罪,一邊解釋。
見識少了真可怕!雲嵐搖搖頭,告訴錢櫃養出一個進士要花多少銀子,為官之後,要多少年才收得回本錢。
錢櫃聽得目瞪口呆,“小的這不是就要血本無歸了?”
當初女婿讀書要錢,他還是偶然記賬寫錯了一個數字,才想到那個辦法。
雲嵐鄭重地點點頭,“當然,熬得過去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熬不過去,朝廷窮死的官員也不是沒有。”
“那、那怎麼辦?”錢櫃慌張道。
“讀書不易,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我們雲家有支援家境不怎麼好的學生讀書,這個錢莊頭知道吧?”
“知道知道,小橋鎮上雲傢俬塾,孩子們去啟蒙都是不要銀子的。”
“我們雲家還打算開幾個這樣的私塾,就需要先生,若是你家女婿學識好,時間多,倒是可以去應徵先生。”雲嵐勉強地道,“我們雲家的私塾,先生要求嚴格,你家女婿要是沒信心,就別去了。是在是想參加科舉,我們雲家可以無利息地借銀子給你們家,只是有一些小條件,要是你家女婿不介意,可以自己上門來問問。”
錢櫃聽得認真,只是記性有限,“姑娘,可否將您剛剛說的,讓公子寫出來,我拿給我家女婿看看?”
雲嵐表示可以,當即讓雲康寫下來交給錢櫃。錢櫃如獲至寶地拿回家去。
“我怎麼不知道我們雲家又打算開幾個私塾?”送走錢櫃,雲康問雲嵐。
“這個計劃可以有啊!”雲嵐收拾方案上的賬本,“看秦先生的樣子,三哥以後肯定是要參加科舉的,咱們這是在為三哥積累人脈!”
“人脈?”雲康撲哧一笑,“你三哥要是知道你這麼為他打算,估計都能感動得哭出來!”
雲嵐甜膩一笑,“要是二哥肯把兜裡的銀子借給笑笑花,笑笑也全心全意為你打算!”
雲康下意識捏緊荷包,“笑笑說啥呢,二哥兜裡哪有銀子?”
“對啊,咱們家就屬二哥最窮啦!”將賬本收拾好,雲嵐衝著雲康做了個鬼臉,“香雪,把咱們院子裡最貴的早春茶給二公子沏上,二公子兜裡沒銀子,說不定院子裡的新茶都拿去換銀子花了!”
他是那種人嗎?雲康好笑地看著雲嵐的背影消失,見香雪果然沏茶過來,還是喝了一杯才離開霧嵐居。
茶嘛,能解渴就行了,用得著喝那麼貴的新茶?他也沒喝出啥特別的味道!
兄妹兩個熱火朝天的將幾種耐旱的作物,挑了合適的種下去。幾個莊頭雖心有疑惑,然雲嵐舌燦蓮花般的許諾將幾個莊頭的顧慮都打散了。加上有“農科院”的新技術,一時間沒有異聲。
江南織造那邊,鄭家運作得宜。鄧家人與江南織造的陳大人出來吃飯的時候,被拿著鄭家人的錢遊玩蘇州的人撞到。
驗一次布的時候,布出了問題,洗十次的綢緞料子開始褪色。早被人私下洗腦的觀眾怒氣洶洶地說鄧家人和江南織造勾結,換了鄭家的布!
不過一天的時間,關於鄧家人怎麼勾結官府、迫害無辜的七霞繡坊的事,蘇州城各處都能聽得到!版本還不少,怎麼也有十來個版本!
人言可畏,迫於群眾壓力,加上傳說中的欽差大人正在江南,江南織造不得不重新再驗一次布,還多選了幾匹抽樣,而這一次,鄭家的布料竟然沒出問題。謠言漫天飛!
鄭俊笙看了一眼對面毛都沒長齊的鄧長明,和藹一笑,“鄧賢侄,這氣色怎麼看起來不好啊?回家記得多補補。別錢沒賺到,身子也搞壞了。”
說完,鄭俊笙帶著自己的人,揚長而去。
鄧長明氣得發抖,他身體哪兒不好了?臉白還不是被氣出來的?趙芳華那個敗家娘們兒,就沒一個好主意!
想到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