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數量不對,當下默不作聲地叫了人來把守著倉庫的幾個人直接拿下來審問。
就這,還讓雲康損失不少。
想報官也不是個事,官府現在正愁著沒糧食救災呢。據說縣令的摺子送到京城半個多月了都還沒有音訊。
審問清楚後,這種人自然不能再用。雲康讓幾人簽字畫押之後,將這兩人全家子各找了個偏遠的莊子放著,還讓莊頭看牢這些人。
司徒逸拿到土豆之後,先讓隨行的安南將東西運回建州。雲嵐給他的所謂種土豆的法子,司徒逸也讓安南一併帶回建州。
司徒逸想著雲嵐弄那麼多糧食做什麼用,一時間忘了給安南說雲嵐給的法子的事。安南只當司徒逸讓他拿著回去試試,倒是出了一個好大的烏龍。
作為司徒家的掌舵者,司徒逸有一個很好的習慣。凡是他想知道的事情,千方百計地都會弄出答案來。
要不然,上輩子他怎麼能攀上那麼大一棵樹?最後還成了江南首富。連江南最大的撫臺大人都要給他幾分顏面。
是以,雲嵐沒怎麼遮掩的目的,很快就暴露在司徒逸的眼下。
當朝廷不多的災款撥下來的時候,吳江畔有一個廢棄已久的船廠默默地開工了。江南還多了幾個民間聲望極高的義商。
雲嵐不是白吃虧的性子,趁著一次機會,堵到剛從趙芳華那兒拿了銀子的雲茉兒。直接將雲茉兒提到父親雲峰面前。
雲茉兒不止不知自己的過錯,還倒打一耙,說雲家不給她銀子,親嫂子還不如表姐芳華對她好。不知好歹的話將當時在場的幾個雲家老人氣得白眼直翻,直說雲家沒這麼個後輩。
雲峻對這個妹妹本來就沒有好感,行事一副小家子氣不說,還指謫他的淑娘對她不好!
要是淑娘對她不好,她雲茉兒出嫁能有那麼多嫁妝?
雲峻當場拉著娘子和孩子回家了。他家現在還開著雜貨鋪子,可不能離了人。
兒子走了,這幾年靠著兒子過活的老兩口也走了。直接將雲茉兒留給族裡,說是任憑怎麼處置。
後來,審出雲茉兒幫著鄧家,將加了料的坯布賣給青雲染坊,雲家的幾個老一輩的直接大手一劃,將雲茉兒出族。
一個出嫁女,幫著外人害孃家,憑什麼揹著雲家的名頭、得雲家人的庇佑。
雲茉兒倒是不在意,她只覺得雲家上上下下沒一個人對得起她,離了雲家人,她能活得更好!
在大旱期間得了好名聲的青雲染坊,一渡過旱災,生意好了不少,染坊招工都容易了不少。畢竟青雲染坊的工人的待遇現在算是有目共睹。
特別是在大旱期間,青雲染坊的工人竟然還能在染坊財務那兒購買到與平常一樣價格的米糧,簡直是震驚了外面的大部分人!
現在的人能有啥雄心壯志?惟吃飽穿暖而已。
這一次旱災,倒是給了雲家一個突飛猛漲的機會。
後來雲嵐瞭解到,建州這一塊會突然來這麼一場旱災,連吳江水位都下降了。源起北地的一場地動,北地地勢微沉。
夜色剛退,涼風習習,綠柳舒腰。一輛馬車在建安城門口附近停下。
“琢玉,跟過去看看。”雲嵐挑起車簾,一雙上挑的鳳眼看著不遠處的巷口。
“是,姑娘!”琢玉乾脆利落地下了馬車跑過去。
不久之後,琢玉帶著兩個滿身狼狽的姑娘走過來。
“爾雅,你這是怎麼了?狄家怎麼敢這麼對你!”雲嵐看著司徒爾雅大火直冒。
司徒爾雅此時樣子絕對不算好。
髮絲隨意地用木頭簪子束著,身上的綾羅錦衣也沾著泥。
“笑笑,快帶我離開建安吧!我要去找我哥哥!”司徒爾雅見著雲嵐,像是見到最親近的姐妹一樣,撲到雲嵐懷裡默默流淚。
感覺到肩上溼意漸濃,雲嵐無奈地拍了拍司徒爾雅的肩膀,示意趕車的吳山趕緊出城。再晚,怕是趕不上到建州用午飯了。
豆蔻年華的少女背倚車壁,渾身透著慵懶地看著司徒爾雅不急不緩地吃著糕點,“說吧,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個鬼模樣的?狄家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對你不利。”
被雲嵐看著,司徒爾雅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一挪。
“雲姑娘別嚇我家姑娘了。”陌香連忙將司徒爾雅擋在自己身後,“都是狄家那群滿口仁義道德的,竟然想將我家姑娘配給宋家公子!”
雲嵐眉頭微微一皺,“宋家那位嫡出的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