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輪到她保護師傅了!
雲嵐摩挲著印章上面的花紋,“我一定會找到師傅的!還有,周默書的事情,京城的事情,就要麻煩趙粉多多費心。”
“趙粉姐姐本來就是做這些的,定是能做好的。”魏紫先前還有些怕雲嵐像趙粉說的一樣,看到麻煩就躲開。
想著,魏紫羞愧地將一封書信拿給雲嵐,又補充道,“有了這些差事,魏紫姐姐指不定得多高興呢!”
閉口不提趙粉曾對她說,若是姑娘不提救居士之事,現下的這封信,沒必要拿給姑娘。
雲嵐沉靜地接過信,上面是她熟悉的字跡,正是趙粉親筆所書。
兩個月前,莫家少爺想抄近路去京城,要直接穿過一處林地到江畔。哪知那裡竟然有山賊埋伏,混亂中,跟著莫家的丫鬟僕婦坐在一輛車上的趙粉,在一陣兵荒馬亂中,眼睜睜地看著莫琦華乘坐的馬車被沉入江中。
“居士一定沒事!”趙粉在信的末尾重重地寫到。雲嵐依稀在信紙上看到暈染開的痕跡。
若是真相信沒事,紙上娟秀的字跡,怎麼會透著一股凌亂?
“魏紫,你這幾天有空的時候,多去陪陪趙粉吧!”雲嵐道。
茜草送魏紫出去,再回到書房時,見雲嵐呆愣地看著前方,不由上前安慰,“姑娘,居士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你說,師傅她為什麼會出事?”雲嵐怔愣片刻,方開口道。
“還能有什麼?無非就是為了居士手上的錢權。”
“連你都知道的事情,他們卻敢下手。”雲嵐緩緩地轉過頭,看著茜草,“居士一旦出事,她名下的那些產業,還有那半塊虎符會落到誰手上?”
茜草搖搖頭。
“自然不會是你我。看著吧,疏影山莊,平靜不了幾天。”雲嵐語氣淡淡的,緊握成拳的手上,青筋一根根分明。
萬幸清海軍那邊,已經答應庇護司徒逸的船隊。日後染坊和福喜成衣的貨物,想要遠銷海外算是有保障。
只是想到商會中竟然有人知道軍需的生意,雲嵐問茜草,“和戶部那邊談的生意怎麼樣了?”
聽到雲嵐這句話,茜草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茜草咬著唇,隔了一會兒,咬牙切齒地開口道,“戶部那邊派來的主事,本來說得好好得,周掌櫃那邊好茶也送了快幾斤。結果,昨天周掌櫃去送咱們這邊協約的時候,那個戶部的主事,連周掌櫃的面都沒見到。”
當時她扮作小廝跟在周掌櫃的身側,分明聽到隔壁的書房裡,戶部那個主事時不時地會說一句話,只是當時還有個軟糯嬌柔的女聲。
只是,當初沒見到那位大人帶女眷啊!
“這次戶部派來建州的主事是哪位?”雲嵐問。
“本來說是今年新升任的一個戶部侍郎,哪知道後來變成現在這個!”說起這事,茜草就是一通抱怨。
“先前那位,奴婢跟周掌櫃打聽得好好得,是個官聲極好的,還以為這件事就這麼估計能成。
誰曾想,忽然換了人不說,偏偏還是袁太后傳說中的孃家侄子。奴婢和周掌櫃好不容易打聽到這位袁大人喜歡喝茶品茗,特意送了好幾次好茶。結果,不知道哪兒來的小妖精吹了一陣枕頭風……”
茜草的話戛然而止,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說句不好聽的說這種話,壞的是自己的名聲。
“美人計?”雲嵐瞭然,“就算使了美人計,也要有存貨才行。”
“周掌櫃也是這麼說呢!所以咱們最近倒是買了好些沒染色的胚布回來。”茜草得意地想到,滿大周,每年出產的胚布都是有數的,畢竟,一年到頭,有的地方連吃的糧食都不夠,哪裡有那麼多地方可以種棉麻。
雲嵐默默一笑,周邦廷這一招倒是玩得好。這樣一來,只要京城那件事解決了,軍需的事情,雲家怎麼也能插上一腳。
不過,沒想到商會里還有那麼心大的。一個小小的綢緞莊,就想插足軍需的供應。
野心不小啊!
最後一筆在紙上落定,雲嵐轉了轉眼珠子,覺得眼睛舒服了好多,便將還溼著的畫卷敞開晾著。
出了書房,門外一片陽光明媚,剛灑過水的月季上還停著水珠,嬌豔欲滴。
“姑娘,夫人著人送喜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