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聽話,扣一個月的月錢!香雪待會兒記得告訴琢玉。”雲嵐看了看窗外的弦月,沒有燈,只靠著這點兒月光,也就勉強能看清五根手指頭!
香雪勉強地淺淺一笑,“奴婢遵命!”
就知道姑娘不是好哄的。
翌日,雲嵐見一院子的小丫鬟們都精神奕奕地,便知道香雪昨夜應該是挨個兒地通知到的。
聽說寶芝說,張家有一個古方,能製藥為香脂,不僅滋潤香肌,還能保證上妝之後不傷肌膚。
想來香雪應該感興趣!改日便問問寶芝,可知道詳細的方子,她也做一份出來給香雪試試。
建州,分派給楊宜修住的宅子前停了一輛精緻華貴的馬車。
袁靜姝看了看眼前院子的風格與她的馬車分外不同,眉頭微微蹙起,見迎上來的是夫君身邊的一個小廝便道,“大人可在府上?”
“不,不在……”小廝本事京城皇商楊府之內的人,這一次跟這楊宜修到建州,還是因為老爺忽然想起自己兒子上任,身邊就那麼大貓小貓的三兩隻,便隨意指派了幾個。
這小廝早聽楊府的其他人說,這大少奶奶可是個母夜叉,動輒取人性命。
聽到意料之外的回答,袁靜姝進府的腳步頓了頓,“大人現在在哪兒?”
“建、建安……”小廝結巴地道。
袁靜姝揮了揮手手,小廝逃也一般地退下。
院子裡空蕩蕩的,只有幾個僕婦來來回回地忙碌著,袁靜姝一行人來了,才有了點人氣。
楊宜修竟是沒在這裡住過似的!袁靜姝眼裡含著淡淡的淺笑。
豆蔻心知,自家姑娘這才是真個兒叫生氣了!
“姑娘?”豆蔻出言喚道。
“先把院子收拾收拾吧,等大人回來的時候,看著舒坦。”大人兩個字,袁靜姝說得咬牙切齒的,竟是像要把這兩字嚼碎了嚥下去一般。
豆蔻識相地退出去,拉住想要在袁靜姝面前冒頭的硃砂,“讓姑娘自己靜一靜,你現在上前去,是想當三等丫鬟嗎?”
硃砂自然不是想當三等丫鬟的,聽話地退了出來。
夜裡,飯做上,精緻的碟碗裡放著一樣精細的菜餚,卻只有袁靜姝一人對著滿桌的菜品。
袁靜姝夾了兩筷子,就道,“撤下去吧。”
時間還早,袁靜姝也沒有歇息的意思,便到書房看書。
不多時,袁靜姝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問道,“他去建安做什麼了?”
豆蔻抿直唇,想到下午讓人打聽來的訊息,還是道,“姑爺去訪問昔日在鹿鳴書院的舊友。”
“舊友?”袁靜姝冷笑,“他以前在建安能有幾個舊友?是姓雲的一家吧!”
“是。”豆蔻低聲地回答道。確實是姓雲啊!還是袁靜姝最不喜歡的雲嵐那個雲家。
“好了,你先下去。”
等豆蔻出了書房,袁靜姝怒意升騰,一把將堆在書案上的筆墨書紙掃到地上。
合著到她家拜訪一二就那麼難!到別家人,就容易!
五六年沒見過面的朋友比岳家人還重要!
雲家!雲嵐!
袁靜姝想到在南陽時,經常上門拜訪的羅家夫人和羅家姑娘所言。雲嵐隨便遞了一張帖子,就拿到了張家寶芝及笄禮的請帖。
及笄禮上,張寶芝更是將雲嵐當做貴客一般對待。衛夫人還專門留著雲嵐說了一會兒話,袁靜姝心裡妒意如發過酵一般濃烈溢位。
既然你那麼看重雲家,那我就只有先拿雲家下手。
翌日,袁靜姝梳洗完畢,豆蔻拿著一套正紅色牡丹紋長袍加羅裙。她最喜歡的顏色和花紋。
袁靜姝眼前一亮,“家裡繡娘手藝見長了,以前怎麼沒做出這樣出彩的衣衫?”
牡丹紋的花樣難得透著幾分清麗,在正紅的輕紗上毫不遜色,羅裙上以牡丹葉為多,加上長袍,彷如身在牡丹花叢。
除開嫁衣,袁靜姝第一次看到這麼讓她滿意的衣裙。
“這不是家裡的繡娘做的,是建州的官眷們送來的。”
“建州竟然流行送衣服?天衣閣的?”說前一句,袁靜姝的語氣還帶著幾分興趣,到後面一句,便是泠然。
天衣閣是誰的地方,袁靜姝比誰都清楚。
“是天衣閣的。姑娘,奴婢只是看到這衣裙上的花樣,是您最愛的樣子……”
袁靜姝尖銳的指甲劃過身上的長袍,一朵豔麗的趙粉便微微有些變形。袁靜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