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對上。
那雙眼睛忽然瞪大,似乎驚訝於自己偷看被人逮到了。
雲嵐猜測那姑娘看自己是個生面孔,有些好奇,善意地對那姑娘笑了笑。
那姑娘一驚,也連忙對雲嵐一笑。只看起來笑得有些傻氣。
張家人的面子,南陽人人都是要給的,因而及笄禮很順暢地完成了。
張寶芝得了個善儀的表字,及笄禮結束之後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張寶芝的丫鬟連翹前日犯了一個錯,今日被拘在後院不得觀禮,便悄悄去收禮的地方看了看,想知道今日可有什麼東西能得姑娘歡喜,她也好提前告知,在姑娘面前討個好。
待看到禮單上書,有個叫雲什麼的,竟然送了一張淑慎居士的新畫作,趕緊讓人取了出來,親自拿回院子。
身為張寶芝身邊的一等丫鬟,連翹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家寶芝姑娘最欽佩淑慎居士。
這不,張寶芝方到自己院子,連翹就雀躍地迎上來,將一直不肯假手於人的一幅畫卷雙手捧給張寶芝,“姑娘,您今日的及笄禮裡面有一幅淑慎居士的畫作呢!”
張寶芝微微蹙眉,淑慎居士已經很久沒流出新畫作了,別是誰拿了一幅仿品出來。
雖則是不敢奢求,張寶芝還是期待地展開畫作,筆勢是她非常熟悉的,墨痕尤新。這畫作顯然是淑慎居士的新做!張寶芝心裡一喜,不作聲色地問道,“可有看是哪一家送過來的?”
連翹只顧著拿畫了,誰送的禮根本沒看清楚,喃喃道,“好像是個姓雲的?”
聽到雲字,張寶芝心裡有數,將畫卷收起來,點了點連翹的額頭,“你呀!要不是你是奶孃的女兒,你非得被人坑死了!獨活和當歸,那麼明顯的區別你都能歸類錯了!你說我以後怎麼敢讓你替我抓藥!”
“姑娘,奴婢錯了,奴婢以後一定認認真真地跟著孃親學草辨藥。”連翹淚眼汪汪地看向張寶芝,她這兩天沒少被孃親唸叨。
張寶芝看見這個與自己一同長大的丫鬟,到底又心軟,“再有下次你就到屋外伺候著去!”
屋內只有一等丫鬟隨時伺候著,屋外伺候,那就是被貶成二等了!
連翹大驚,她才不要當二等丫鬟!
張寶芝換了一身常服進到內院宴客的渝磬亭。
家裡的幾個未嫁的堂姐堂妹已經在待客,一眼看過去,全是熟面孔,只一人除外。
張寶芝快步走過去,對被眾家千金孤立起來的雲嵐道,“可是淑慎居士愛徒雲姑娘?”
張寶芝邊說邊打量比她矮了半個頭的雲嵐。約是愛屋及烏,張寶芝越打量越覺得雲嵐嬌俏可愛。
雲嵐眨了眨眼,沒想到張寶芝進來第一個與她說話,“家師正是淑慎居士。”
張寶芝如同開啟了話匣子般,拉著雲嵐,不停地問莫琦華的事,從小到大,事無鉅細。
雲嵐憋著勁兒將自己的手從張寶芝手裡搶救出來,這位寶芝姑娘竟是她師傅骨灰級的腦殘粉!
張寶芝看雲嵐小步地後退,知道自己今日太孟浪,“笑笑,過一陣我有空了,到建州義診的時候再去找你玩。”
周圍的小姑娘見張寶芝圍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說話,看樣子似乎還在討好這個小姑娘,早就豎起耳朵聽兩人說話。
這一聽,倒是把離得近的幾個小姑娘嚇了一跳,原來,這個眼生的小姑娘就是傳說淑慎居士的那個小徒弟呀!端莊清雅的張家寶芝竟然也會八卦!
早前一直偷偷看雲嵐的小姑娘見張寶芝走開,幾步挪到雲嵐面前,磕磕巴巴道,“雲、雲、姑娘好,我叫、葛、雙年。”
葛?這倒是一個熟悉的姓。
不待雲嵐答話,穿得如同神仙妃子般的羅玉姿上前,瞥了一眼葛雙年,後者立刻如受驚的小動物一般退開。雲嵐頓時對這位羅玉姿沒了好感。
“你就是雲嵐?”羅玉姿如看貨物一般將雲嵐一番打量,斜眼道,“淑慎居士真沒眼光,你哪點比得上袁姑娘?”
“這位姐姐,阿嵐商戶出身,俗人一個,只愛那些個金銀寶珍般的實利。確實不及袁姑娘有才情。”雲嵐直言不諱,並不以為自己商戶之女的身份有多高貴。
在此間的多是些商戶女,有那士族出身的姑娘,早去了另一雅舍。雲嵐如此一說,倒是惹得眾人連連點頭贊同。
羅玉姿一向是靠著高人一等的姿態壓人,甚少有人敢駁她的話。雲嵐敢反駁已是下了她面子。這會兒這麼多人竟然暗暗贊同雲嵐的說法,羅玉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