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臉色白了白。一窩子叛徒!
“姑娘,秋嬤嬤讓您去送送司徒公子。”茜草看到雲嵐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聲音越來越小。
“姑娘,司徒公子好歹為了您耽擱了近兩天時間,您就去送送吧。再好的情分也有經營才長久。”秋嬤嬤怕茜草年紀小,勸不住雲嵐,前腳跟後腳地來勸雲嵐。
“嬤嬤覺得司徒逸品性極好?”雲嵐抑揚頓挫地反問道。
秋嬤嬤不知雲嵐心裡的那點小官司,只當自家主子年紀還小,還沒開竅,“老奴倒是沒看出來司徒公子有什麼不妥的。姑娘快去吧,司徒公子好像有話與姑娘說,正在前院等著呢。”
雲嵐悶悶不樂地想到,就司徒逸那天的表現,分明是個貪花好色的,以後後院說不定得多熱鬧呢!她若是要成親,肯定不能選這樣的人。
最好家世比她家低一點,能力比她弱一點。這樣的話,那個樣的男人就是有心都沒那個膽子。
大周連皇帝都只有皇后一個女人,她雲嵐為何不能獨佔一個男人?
上輩子忙工作忙還債,沒時間談戀愛的雲嵐忽略了,如果一個男人不愛你,沒機會也能創造機會納妾。
司徒逸看著遠處翩躚而來的雲嵐,已然換了一身衣裙,連頭上的簪子,都換成了配套的碧玉首飾,不復為路上方便行走的那一套素銀嵌珠的頭面。
只是雲嵐現在的臉色,絕對算不上好。
司徒逸看了看周圍,離他們二人最近的是在三四米開外一個修剪草木的婆子,幾步走到雲嵐身邊道,“笑笑,聽春館的花魁柚衾,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心裡念著的可是李大公子李志宏。”
雲嵐冷笑,“哦?所以司徒公子就到我這兒來找安慰了?”
司徒逸猶如大冷天再被潑了一盆涼水,又冷又冰,肅著臉道,“笑笑,你就不問問,為何至今都還沒傳出我有娶妻意向的訊息?”
“不是一直有狄家姑娘在嗎?如今狄家姑娘已然出嫁了,想必你的好事也該近了。”雲嵐心裡一動,死鴨子嘴硬道。
司徒逸忽地笑了,這麼多年了,雲嵐什麼性子他會不知道?“笑笑,你知道的,我如果想解決狄家的事,早幾年就能解決掉。留著她蹦躂,不過是在我娘面前掉著一根胡蘿蔔,讓她以為狄畫還有嫁給我的機會。
如今,你年紀大了,我自然不能讓狄畫成為我們之間的絆腳石。你真以為我這三年元宵的時候幾乎集齊了大周各地的火樹銀花,只是為了放給爾雅看?”
司徒逸地目光緊緊地膠在雲嵐的身上,不放過雲嵐一絲一毫的表情動作。他看見雲嵐的臉在他的凝視下,漸漸變得緋紅,連耳尖都染上薄薄的胭脂色。
司徒逸下意識地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撫上雲嵐胭脂面,感觸著指尖的滑膩,道,“你都在意了,我更找不到放手的理由。”
“誰在意你了!”雲嵐匆忙地退後一步,拍開她臉頰上涼涼的手指,“我雲嵐的夫君,將來只能有我一個,司徒公子還是另尋佳偶吧!”
“只討好你一個就夠我累了,我哪裡還有那個心思去尋那第二個第三個?難道爾雅沒跟你說,三年前司徒府的逸園就只有小廝伺候了?”司徒逸饒有興致地看著雲嵐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笑笑,我保證今生今世只你一個,保證你嫁進司徒家還能自由地經商。”
“說得容易!”雲嵐深呼吸了一口氣,“你與柚衾卿卿我我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你有今日?想騙我?做夢!”
只要想到那一日的情景,雲嵐就越覺得司徒逸的蜜語甜言不靠譜。
“笑笑,眼見都不一定為實,何況耳聽?一定是有人看錯了。”司徒逸吩咐守在遠處的丫鬟叫了一個小廝過來。當場給雲嵐示範了一遍。
在一個角度看過去,他與那小廝離得很近,實則很遠。
“笑笑,今生只你相伴足以,我願用一生的時間來證明。”司徒逸說得極為認真。祖母已經在催促他,他也覺得笑笑已經到了訂婚的年紀。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真等到眼前的小姑娘及笄,煮熟的鴨子早就飛到別人的盤裡去了。
別以為他不知道,淑慎居士已經相看了好幾個侄兒。
“那就讓時間來證明吧!將來你若是納妾,我的嫁妝,司徒家的產業,你一點也不能沾!”雲嵐動搖了,對著司徒逸那張臉說不出拒絕的話。
要不,就賭一把?贏了,一輩子都值了。輸了,她至少還有銀子。
“好!”司徒逸笑容滿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