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子都難得看到一對,龍鳳胎就更稀罕了。雲氏夫妻二人,相貌都不俗,生下的孩子容貌自然不會差了。乖乖巧巧的倆孩子,自然又收穫了一籮筐的祝福,還有一些小禮物。
滿月之後,雲嵐活動的地方就變多了,偶爾還會被秋嬤嬤抱到外面吹吹風,雖然風很冷。
“姑娘,成天呆在屋子裡氣悶,老奴帶姑娘出門散散步。”秋嬤嬤耐心地在雲嵐耳邊道。
到了外面,雲嵐伸長了脖子,感受了一下風中的涼意,又縮回脖子,躲在秋嬤嬤的懷裡。
“姑娘好奇外面啊!等到明年開春了,外面就不冷了,到時候老奴帶姑娘去看桃花!”秋嬤嬤覺得,帶著姑娘的時候,心裡分外平靜。
“娘!你怎麼還沒找媒人去吳叔家下聘!”雲峻從外面匆匆進來,“我爹把新房都準備好了!”
雖然新房不大,但比現在這個宅子也要好多了。
“什麼?兩個敗家爺們兒!咱們現在有地方住,還買什麼宅子?”趙氏喋喋不休,看到在外面哄雲嵐的秋嬤嬤,趙氏忽地閉嘴。雖然自家男人現在能掙錢,掙的錢比大房那黃口小兒掙得還多。只是,搬出這兒,大侄兒兩口子不把他們每個月的月例給她怎麼辦?
“晦氣。”秋嬤嬤低聲唸叨一句,抱著雲嵐回了小跨院,還把門給關上了。世界頓時恢復清靜。“還真是奇怪,這二老爺以前怎麼就不能掙錢了?如今搬到縣上,可別是做了什麼黑心生意才是。”秋嬤嬤不解地自言自語。
黑心生意?她怎麼就沒想到呢?此時鹽管得嚴格,鹽價不便宜。雲家的染坊,她好像聽說,最後一步是要考鹽來固定顏色的。二叔爺爺這個人,真是害人不淺!雲嵐疲憊地閉上眼睛,等她長大了,不!等她能說話了,她一定要將二叔爺那一家人,攆回鎮上去!跟這種人呆在一起,太考驗人的忍耐力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雲遠搭上的生意,就是一個在海邊做走私的。將大周的茶葉瓷器綢緞,運到大洋彼岸,換回香料黃金。大周雖然沒有禁海,海上行商的稅收卻是不低的。
雲遠這一次賣出的布,自然不是他從雲家庫房偷運出來的。染坊那邊有明叔一家子常年駐守,他拿點布頭出來還成。要是成匹的布,估計還沒離開庫房十米,就被明叔那一家子抓住了。雲遠好歹以前也在染坊做過,對染坊的那些東西,明白得很。這些布料,就是他與人合夥開的染坊染出的布料。
“侄兒!救命啊!”雲遠一臉狼狽地跑進染坊。
“快!就是這一家!小爺親眼看到他跑進去的,敢騙小爺的人!這輩子小爺還沒見識過活的!”一個年紀不大、一臉兇狠的男人,帶著一路人,手裡拿著刀棍就闖進染坊。
布料會褪色,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嗎?幹嘛這麼小題大作!雲遠躲在侄兒身後,憤憤不平地想到。可憐自己辛苦許久,這些日子不是又白做工了?
不行!自己銀子都花出去了,這個窟窿怎麼也不能自己填補!
雲峰狠狠地瞪了自家二叔一眼。帶著清貴的笑意問手執大砍刀的年輕人,“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別以為你套近乎,這批貨的損失宋爺我就不會找你要!”年輕人神色雖然兇狠,眼睛卻是比一般人都要清亮。
“宋先生喝茶!不知宋先生與我這不成器的二叔有何糾葛?趁著我在,也能幫您斷斷。”雲峰曾經聽祖父講過自己二叔的那些不靠譜的事。可以說,雲家的產業在祖父上手縮水很多,大半功勞都要歸於他這二叔。
既然今日到了這個地步,宋志寧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從來就是他宋志寧讓別人吃虧,何時輪得到他吃虧了?“事情嘛,很簡單,您這位二叔他膽大包天用劣質貨糊弄小爺!二兩銀子一匹布,小爺買的貨堆在庫房竟然串色了!”
宋志寧翹著腿,抱避坐在椅子上,靠著靠背,“布不多,就兩百匹。四百兩銀子而已。”
“什麼?二兩?明明是一兩三錢!”雲遠跳出來道。
“小爺我從來不賣二兩銀子以下的布!就是小爺一錢銀子買了的布料,說賣二兩銀子一匹,它就得值二兩!”宋志寧滿意地看著雲遠臉上的驚恐神色。對嘛!提起我宋志寧,合該驚恐!
“宋爺,四百兩對我們這些小染坊不是個小數目。還請宋爺寬限十日,到時在下親手將白銀四百兩送到宋爺府上去!”雲峰恭謹道,這些人,遠遠不是他們一個小染坊能招惹的。這個二叔,真是禍害。雲峰想到祖父去世時,給自己的最後一份東西。罷了,先救這一次,就讓他回小橋鎮。那裡民風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