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的警察敬禮。他臉上的神情已變得出奇的嚴肅、凝重。 男警察囑咐女警察守候在過道里,然後跨進廚房,問:“怎麼樣了?” “周國勤還站在飯店門口,和他接頭的人還沒有出現。”一名便衣警察說。 “我看看。”男警察湊近窗戶,從口袋裡掏出一架微型望遠鏡。 “電子追蹤器工作正常嗎?”觀察片刻後,男警察又問。 “正常。”便衣警察回答。 “竊聽器呢?”  
楔子:意外(2)
“正常。但最好再試一下。” “讓小芬打他的手機,試一試。” “這樣會打草驚蛇的。”便衣警察有些緊張。 “如果他還沒發現,就應該沒事。” 一名便衣警察退出廚房,向站在過道里名叫小芬的女警察交代任務。廚房內,另一名便衣警察已將一個自制的托架支好,架起了85式狙擊步槍。他開始用槍上的4倍望遠瞄準鏡搜尋目標,測量距離。男警察戴上監聽耳機,關上廚房的門。 女警察撥通了周國勤的手機。飯店門口,周國勤口袋裡驟然傳出一曲優美動聽的音樂鈴聲。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顯示屏上一個顯然陌生的電話號碼,按下接聽鍵:“喂?” “小剛嗎?我是阿芬,我已到了電影院了……” “你打錯了。”周國勤結束通話手機。 在監聽耳機裡,男警察清晰地聽見了手機鈴聲和周國勤的說話聲。他露出滿意的笑容,開啟廚房門,向小芬和便衣警察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周國勤沒發現什麼異樣。他點上第三根菸,轉身,準備退進飯店。就在此刻,他看見一個戴口罩的年輕男人快步走來,右手提一隻精緻的皮質手提箱,舉止略略慌張。看見他後,先是愣在原地停格不動,繼而直撲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緊緊不放。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年輕男人激動地說,神色緊張,身體在微微顫抖。 “我們進去談。”周國勤將年輕男人拉進店堂,動作凌厲而粗暴。 “我看不清楚他是誰。他戴著口罩。”男警察說。 “我也沒看清楚。”用狙擊步槍上瞄準鏡觀察的那名便衣警察附和道。 “我自己來監聽。”男警察從負責監聽的便衣警察頭上取下監聽耳機。他走到廚房門口,向女警察發問:“小芬,外面的人到位了沒有?” “噢,飯店前門的三個人都到位了,後門的三個人還沒有,他們說小巷子很多,七拐八拐的,像迷宮一樣,不知道是哪一條通飯店後門,正在找呢。” “真他媽的笨,叫他們快一點。就說是我說的,放跑了人,我就打斷他們三個人的腿。” “好的,我馬上和他們說。” 趕來和周國勤接頭的年輕男人叫李通,是南段市漂亮的女市長梁幼青的秘書,二十八歲,身材硬朗而修長,有一張稜角分明略帶傲氣的英俊臉蛋。周國勤以前和李通打過幾次交道,李通總是擺出一副瀟灑的樂天派態度,愛說幽默話,笑容燦爛動人,工作勤快,樂於助人,特別招領導喜歡,被公認是市府裡最前途無限的年輕官員。 一小時前,周國勤突然接到李通一個電話,要求即刻會面。周國勤好生奇怪。李通聲稱他手上有徐中路犯罪的重要線索和證據,要當面交與周國勤。徐中路是一個低調神秘的房地產鉅子,五年前在南段市投下巨資,圈了市區大片土地,建造了諸多高樓大廈和高階住宅區。一度流傳,他已買通了南段市政府高層,一手操控著南段市的市政規劃與樓市價格。由於徐中路被牽涉進一起謀殺案(一名叫肖海運的房地產開發商在南段市一幢郊區別墅裡被人用砍刀殘酷地剁成幾大塊),周國勤曾追蹤匿名者提供的一些線索,對徐中路進行過長達數月的偵查卻難以取得進展。 李通的話,周國勤不敢相信,反而促使他警覺起來。這也太不符合官場的規矩了:李通是梁市長秘書,不可能不知道徐中路在市府高層裡大有背景,怎麼可能挺身而出去揭發他呢?再說,即便要揭發,幹嗎非要找我一個小警察揭發呢? 周國勤判斷,極有可能是徐中路放給自己的一個誘餌。他必須加倍小心,別落進陷阱裡去。於是他推脫說,他已到派出所工作了,管不了刑警隊的破事。可李通堅持今晚非見到周國勤不可,說要直接上派出所去找他。一時間,他心中積壓已久的一些疑問被啟用了,猶豫再三,安排了在雲生飯店和李通接頭。 “你為什麼一定要找我?”周國勤目光炯炯,逼視著李通。 “你不聽勸告,老是緊盯著徐中路不放,所以才被調離了刑警隊,對嗎?”李通反問一句。他已經坐下,臉上的緊張情緒也緩和了不少。 “對。”周國勤點點頭。他上個月剛受到市局領導的表彰,並榮獲提升,到市郊一個派出所當了一名副所長,明升暗調,被巧妙而文明地踢出了市局刑警隊。 “是我給你們局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