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宣秉也沒有留意拍賣師本身,但現在仔仔細細地觀察他們的行為舉止,就越看越像了。
宣秉有點納悶:“師弟,你怎麼這麼輕易就猜出來了?”
他們與鍾鄔兩位師弟可不是幾天不見,而是幾十年了。
鄔東嘯嘴角微抽:“大概是‘熟能生巧’吧。”
宣秉:“什麼?”
每個字都能聽懂,怎麼連起來他就聽不懂了?
鄔東嘯有些悵然地說道:“我自小被兩位叔叔從虎狼窩裡救出,又與他們一起生活了一些時日,幼年記憶,著實深刻。每逢見面,又要反覆記憶。除非兩位叔叔……”
他原本要說“除非兩位叔叔情意生變”,但轉念就覺得,只怕是天崩地裂了,叔叔們的感情也沒法生變,自然也就卡住了。
鄔東嘯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總之兩位叔叔情深意篤,其恩愛之貌,我這輩子只怕都忘不掉了。”
宣秉思索著,也努力從腦子裡挖出來一些當年見到的、兩位師弟不經意之間的舉止,恍然點頭。
“師弟這些年遇上眾多美貌佳人,卻總是沒有接受她們的心意,莫非也是因為瞧過了兩位師弟的深情,所以才心有疑慮?”
鄔東嘯理所當然地點頭,說道:“我要是遇不上一個這樣的人,何必要浪費修煉的時間?”
宣秉也很贊同:“師弟的想法有道理。”又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只是哪怕我與兩位師弟相處的日子不長,卻也能看出他們是心意相通、生死相隨,這樣的愛侶太難找,你怕是要多孤單一段時日了。”
鄔東嘯倒是不在意,只說道:“反正師兄總會陪著我,我也不急。”
宣秉不由失笑(),卻也說道:≈ap;ldo;也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年歲還小,慢慢長也不遲。”
·
兩人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拍賣臺上。
現在正拍賣著的,是八階金角翼虎的獸胎。
哪怕只是隔著胎膜看,也能瞧見裡面一支小巧玲瓏的獨角,燦若金子,非常美麗。
底價兩人之前聽了一耳朵,是兩萬上品玄石,而如今競拍者已經將價位拉高到了二十六萬。
鄔東嘯環視珍獸區域,在那邊沒找到金角翼虎一族,倒是看到了金角翼虎的近親金鬃翼虎。
如今競價最激烈的,也是金鬃翼虎。
師兄弟兩個對這件拍品都不感興趣,所以仍舊在小聲聊天。
宣秉問道:“準備什麼時候跟兩位師弟相認?”
鄔東嘯想了想,說道:“拍賣會結束就去找他們吧,事不宜遲,我挺想他們了。”
宣秉倒是不懷疑鄔東嘯會認錯人,又問道:“姜導師和桑丹皇那邊,應當也很想知道兩位師弟的訊息。這次出去以後……你是什麼打算?”
鄔東嘯點點頭,又說:“我打算把眾生門的事告訴他們,給兩位師祖一人一個名額。”
宣秉對此沒有意見,聞言笑道:“兩位前輩會很高興的。”
鄔東嘯感嘆道:“這些年來,姜師祖和桑師祖都給了我許多教導,而且兩位叔叔也肯定很想念師祖們了……這是我應當做的。”
宣秉又拍了拍鄔東嘯的肩,說道:“另外,你我所欠的玄石,也該還了。”
鄔東嘯忍不住好笑:“幸好咱們出去歷練了,不然只憑借我那二腳貓的丹術,恐怕還真湊不齊這麼多玄石。”他又調侃道,“師兄就更慘了。”
宣秉也不怪他,只搖搖頭,無奈地說了一句“頑皮”。
鄔東嘯嘿嘿笑了兩聲,託著下頜。
宣秉現在已經將往事回憶好幾遍,自然一眼就看出來,這姿勢跟鍾丹師非常相似——之所以不說一模一樣,是因為師弟比鍾丹師起碼大一圈,才造就了這樣的區別。
鄔東嘯喃喃地說:“不管到什麼地方,兩位叔叔都特別能賺玄石。”他忽而側頭看向自家師兄,嚴肅地說,“我現在有點懷疑,等跟兩位叔叔見面後,舊債還完……師兄你說,咱們會不會還欠下新債?”
宣秉:“……”
他還真不知道會不會。
宣秉說道:“反正先還舊的。”說到這,他感覺頭皮微微吃痛。
原來是鄔東嘯剛好輕輕扯了扯宣秉垂下來的長髮。
宣秉經常被這麼拉扯,早就習慣了,但此刻可能是因為自家師弟換了個沒有以往英俊的面容之故,他卻忽而有些忍不住地說道:“頭髮容易打散,不如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