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邵燕黎鬆了口氣,有點好笑自己的神經質,不過剛才那個男生給他的感覺很奇怪,那笑容好像在算計什麼似的,讓人很不舒服。
邵燕黎在街口叫了計程車,把有了醉意的學長塞進去,車開了,小丁還不忘叮囑他寫稿子,把車窗開啟,趴在視窗對他叫:「記得交新稿新稿新稿!」
邵燕黎轉身就走,把責編的交代輕飄飄地甩到了身後。
他去取了腳踏車,跨上去向前騎了沒多久,就感覺後輪一顛一顛的,跳下來一摸,後胎癟癟的,一點氣都沒有。
有沒有搞錯?這車他才買沒多久,不會這麼快就爆胎了吧?
天色很暗,邵燕黎檢查了半天,也看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只好推著車往回走,餐廳離他住的公寓有點遠,這讓他很後悔今晚沒騎機車來,不過樂觀一點想,平時比較少運動,就當是飯後散步好了,夜深了,氣溫正好適合散步。
由於腳踏車的爆胎,邵燕黎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挪回家裡,時間已經很晚,他沒開電腦,直接跑去浴室,準備洗了澡上床睡覺。
誰知澡洗到一半,就聽到一陣滴滴答滴滴答的聲音傳來,邵燕黎怕自己聽錯,把蓮蓬頭關了,在確定是甩蔥歌后,他隨手扯了條浴巾圍在腰間,光速般的從浴室跑出來,來到客廳,飛快拿到手機,開啟,接聽。
『兄弟,記得交稿啊!』
嘶喊從對面傳來,把邵燕黎的心情一下子從激動扯到了激怒,深呼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說:「親愛的使用者,您撥打的手機已關機,今後也將永不開機,請安息。」
說完,關掉狠狠扔到一邊,轉身去浴室穿衣服,剛走兩步,手機又響了起來,邵燕黎懶得理會,去找了內衣換上,再回到客廳,沒想到手機還躺在桌子上拼命甩蔥,他有點火了,衝過去,開啟手機,吼道:「你有完沒完?再吵,你下世紀也看不到下一季!」
對面很靜,邵燕黎突然感覺不對勁,正要發問,一個女生嗓音傳了過來。
『你這個沒良心的,敢揹著我去鬼混,你賠我的青春損失費!』
俏生生的聲線,還著屬於女生的柔糯俏麗,邵燕黎一怔,隨即嘴角慢慢勾起,試探著叫:「阿翩?」
『阿翩你個頭啊,我是你女友,那個叫啾啾的。』
這次邵燕黎已經很確定了,微笑說:「抱歉,我記得叫啾啾的是隻鳥。」
『它變成人了。』這次少年也笑了,換回了平時清亮俏皮的噪音,嘟囔道:『真鬼,好幾天不打電話,還以為你分辨不出來,沒想到一下子就被看出來了。』
因為你太笨,哪有詐騙師會這樣鍥而不捨一直給一個人打電話的?
不知為什麼,以往很簡單就說出口的吐槽令天居然卡住了,氣氛很好,他不想破壞,話到嘴邊換成了——「你好久沒來電話了。」
那頭傳來吃吃的笑聲,帶著捉弄人的味道,阿翩問:『怎麼?你想我啊?』
邵燕黎愣了愣,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世故的寒暄似乎不適合阿翩,而且他的心情也不能用世故來解釋,他是真想的,想他是不是被自己嚇到了,還是已經厭倦了這個遊戲,甚至有點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半天沒聽到回答,阿翩嘿嘿笑起來,『怎麼不說話?不會是真想吧?原來你這個色情男是個小M,想不想我虐待你啊,我會很多花樣的……』
「不要說這些奇怪的話。」
邵燕黎本來想為那天自己亂髮脾氣道歉,但聽到阿翩沒心沒肺的大笑,他就覺得抱持那樣想法的自己很愚蠢,這傢伙根本沒把被罵放在心上,一直放在心中,併為此不安的只有自己。
心有點莫名其妙的失落,隨即就自嘲地笑了,也是,人家是詐騙師,怎麼會為這種小事在意呢。
「你最近去哪裡了?」他定定神問。
一聲重重嘆息從對面傳來,『唉,別提了,最近超倒楣的,不知是誰通風報信,我們的窩被條子找到了,好多人被抓,我也被關了幾天,現在正身陷令吾,大哥,拿保釋金來救我好不好?』
是身陷囹圄吧?
這個時候邵燕黎沒心思糾結阿翩的錯別字,聽了他的話,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忙問:「是哪間警署?那些警察有沒有為難你?保釋金多少錢?」
家裡有點散錢,贖一個未成人應該沒什麼問題吧,邵燕黎胡思亂想著,卻在聽到電話那頭不斷傳來的嘻嘻笑聲後冷靜了下來,問:「你在騙人對不對?」
『當然是騙人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