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河目不轉睛看著他,在確認這不是分手語後把手鬆開了,輕聲問:「要多久?」
「我不知道。」邵燕黎實話實說:「別打電話給我,我想一個人好好靜一下。」
舒清河眼簾垂下,半晌才靜靜點了下頭,邵燕黎看到他睫毛蟬翼般的輕輕顫抖著,彷彿「不小心就有淚珠墜下來,生怕自己再留戀,急忙轉身飛快地離開。
05
事與願違,邵燕黎並沒有獨處後冷靜思索的機會,因為他回到家當天中午就開始發燒,頭痛得厲害,別說靜思,就連爬起來吃飯的力氣都沒有。
邵燕黎體質很好,對十幾年沒有過高燒經歷的他來說,生病是件很恐怖的事,家裡沒有這方面的用藥,他也懶得跑出去買,隨便喝了兩杯白開水,把自己捂在被窩裡發汗,睡覺時迷迷糊糊地想,這樣發高燒恐怕燒死都沒人知道吧。
很幸運,邵燕黎沒有發高燒發到昏迷不醒的地步,捂著被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醒來燒已經退了,不過高燒過後所造成的虛弱無法避免,沒胃口,也不想動,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想來想去,最後的著落點永遠都是舒清河。
人的記憶是個很奇怪的存在,它應該是最讓人信賴的思維方式,但也最會捉弄人,邵燕黎現在就覺得自己被捉弄了,因為他靜下心來仔細去想,才發現在他原有記憶裡舒清河和阿翩應該是交替出現的,但實際上他們一直都是同時出現,所以他才會在跟一個人一起時,莫名其妙地想到另一個,從某種意義上說,有時候直覺比記憶更可靠。
頭因為發燒昏沉著,無法思考太複雜的騙局,最多隻是回憶一下兩人曾經交往的片段,從跟舒清河認識、熟悉、阿翩的入侵和消失、兩人真正的交往,一直到那晚生死飆車,一切記憶都很飄忽,但同時又是那麼的真實,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好,好到舒清河費盡心思的設局讓自己接納他,但毫無疑問他很震撼於這樣的感情。
邵燕黎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堅強的人,直到被綁架時他也這樣想,他可以保護自己喜歡的人,但現在他不敢肯定了,因為他發高燒就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