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瞎子怎麼了?”
悶油瓶淡淡看著咬著牙面色蒼白的小花,又看看他身邊一臉陰沉的黑豹子,轉頭低聲道:“有他自己的道理。”說著衝我一擺手,示意我不要多問。
悶油瓶說話的聲音很輕,似乎不想被第三個人聽見,而小花和黑豹子也似乎真的沒有注意我們的對話,只是示意我們繼續往前走。
又是一路無話,我看著小花和黑豹子之間詭異的氣場,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有亦步亦趨的跟著悶油瓶,也是一頭霧水,悶油瓶似乎知道黑眼鏡在做什麼,卻又不願說。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覺得既然悶油瓶知根知底又沒有提出異議,那就不會有問題,所以還是比較放心的跟著他。
我們走了沒多遠,便瞧見了第三個九星天樞盤,走到近前,卻見小花“嘖”了一聲,皺眉道:“這和我們剛才看見的不一樣。”
什麼?我心裡一沉,條件反射的看向悶油瓶,只見他目光沉沉的看著那天樞盤,面無表情的道:“有人動過它。”
這話猶如九天一個驚雷,我幾乎連站都沒辦法站住,只有在心裡狠狠的痛罵了動這機關的孫子幾千幾萬遍,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個設計的陰險之處,八塊圓盤,但凡有一塊發動的不對,機關便會出現誤差,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在這樣的設計之下,你的命運完全不在自己手中,當真陰險至極。
我甚至感覺有些絕望,我們費了這麼大力氣走到現在這裡,卻要因為一個不知道身份的人的該死的錯誤被拒之門外,甚至於被困在這裡麼?
汪藏海,你他孃的真夠狠。
這時,卻見悶油瓶又開始擺弄那星盤,我看他那樣子苦笑了一下:“小哥,你急傻了?這地方機關都被毀了,還費這力氣幹什麼?”
悶油瓶沒有說話,一直悶不作聲的黑豹子卻開口道:“我想,這是因為這個機關盤有‘納差’。”
“納差?”我一愣,這是什麼稀奇古怪的詞彙。
黑豹子道:“這是我在一本機關學的殘本上看到的,這機關盤我並不知道它的原理,但顯而易見它很複雜,而這種複雜的機關需要大量的演算,且又往往牽涉著重要的機密,但即使是機關的創造者,因為機關自身的衍生變化,也難以保證完美無缺的復原機關,所以這樣的機關往往就會設定‘納差’,在差錯並不大的情況下,就可以認定為演算正確而開啟機關。”
我聽得有點暈,但還是明白了,所謂“納差”大概就是“容錯範圍”,只要著九星天樞盤上的星圖錯誤被限制在一定範圍內,就可以預設為正確,或者說這天樞盤不需要完全推算對,只要達到一定的正確率即可。
這麼一想我才稍微放下心來,耐著性子看著悶油瓶和那九星天樞盤相面,只見他盯了好一會兒後才終於開始動手,不過好歹看他把這天樞盤撥完以後表情沒那麼緊繃了,而墓道的深處也適時傳來了低低的轟鳴聲。
我也不知道這轟鳴究竟是墓室中觸發了什麼機關還是我們距離長生玉髓又近了一步,但反正也沒有別的路可走,只有相信那“納差”一說了。我心說也不知道黑豹子這機關學的瞭解是從哪裡來的,他倒真不是表面看上去那種粗人。我覺得要是沒有和小花的感情糾葛,他,小花和黑眼鏡完全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開啟完九星天樞盤,我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便又是熟悉的三岔口,直到這裡我們都沒有黑眼鏡的一點訊息,這讓我不由有一點擔心,可是悶油瓶並沒半點要等或者找黑眼鏡的意思,徑自選了左邊的通道,小花踟躕了一下,也跟了進來。
我們在這墓道里面又走了一會兒,在此期間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可以說一開始在這個鎮仙陵裡我們還是有條不紊的行動的,一個個取到鎖魂陣陣眼祭品開啟密道的鑰匙,開九星天樞盤,一步步下去奪玉髓。
然而現在,一切的計劃都因為黑眼鏡的不正常和神秘的幹掉密洛陀的“第四方”改變了。顯然,第三間墓室中被消融的密洛陀就出自那個“第四方”的手筆,顯然他一定是有備而來,而黑眼鏡現在卻不知道上哪去了,剛才他居然一把放倒小花然後跑了,我到現在還覺得反常,甚至於……有一些擔心。
黑眼鏡他會不會……不,不可能,我甩甩頭盡力擺脫這令我厭惡的念頭,從一開始我就那麼信任他,和他出生入死,他說我是他的朋友,他不會背叛我,更別提小花。他對小花,小花對他,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小花那半遮半掩的一往情深我已經看得清楚,如果是他是懷著別樣的目的,利用小花來到這個鬥裡,我保證小花會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