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子愣了一下,然後眼睛一下就亮了:“這應該是一種車輪機關,小三爺,你說到點兒上了!”
車輪機關我還是知道的,這東西在考古界有個學名兒,但是夠複雜的,我也懶得記,“車輪”是倒斗的給這種機關起的俗名兒,顧名思義,“車輪”式機關是一種週期性的機關,不同的時間會有不同的解法,比較典型的“車輪”機關一般都在山上或海里,在特定的日子利用影子或山勢象形的變化來指向,包括我們之前下鬥時所遇到的千年一現的“潛龍出淵”之景也是車輪式機關的一種,不過最標準的車輪式機關,還是我們眼前這一種,一天十二時辰都可以用不同的方法解開,這才是真正高明的機關。
“那可就難辦了。”我道,“這機關據我瞭解都是與密碼搭用的,推算密碼的方法雖然也離不開五行八卦,可咱們剛才也看到了這地方的八卦卦象有問題,沒法用推的,可咱們又不知道汪藏海當時給這機關設密碼是怎麼個方法,生破譯肯定也不行。”
悶油瓶忽然道:“用那青銅盤。”
我一驚,趕緊把那青銅盤摸出來一看,立刻有一種欣喜若狂的感覺。
那日晷的投影杆上,有一個挺醒目挺獨特的花紋,而在那青銅盤的一個位置,也可這同樣的紋樣,在那紋樣邊上還有十二個小孔,看來是代表十二地支,另外這盤上還有很多其他小孔和圖案,但那並不重要了,至少眼前這個機關我們找到了解決的方法。
我說了一句:“幫我拖住它們。”便拿著那密碼盤走到了日晷旁,問了一下小花現在的時間,然後開始研究那日晷。在那日晷上,奇異的紋樣下方,有一個非常非常細小的點兒,幾乎看不出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乾脆把青銅盤與日晷的奇異紋樣重合在一起,然後用現在時辰對應的小孔對準了那個小點。
那一瞬間,我以為出現了幻覺。
我看到一道光,在日晷內部以一個小角度映在小孔和紋樣上,然後折射出一道手電光般的光柱打在日晷對面的墓牆上。
不可思議,我腦海裡倏然蹦出來這麼一個詞,這有點兒像我手裡的這個密碼盤是個電池,一放到那日晷上,就起到開關一樣的效果,可是這不可能。汪藏海他再神,他也不可能會用電,那和再鬼斧神工的機械式機關都不一樣,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層面上的。
這時,就聽黑眼鏡忽然道:“小三爺,你知道我想到了什麼東西麼?”
我看了他一眼:“手電筒的話就別說了,我也想到了。”
黑眼鏡搖搖頭道:“是潛望鏡。”
“潛望鏡?”我愣了一下沒聽明白,黑眼鏡就道:“潛望鏡的原理你應該懂吧,光打過來,被鏡子一反射就變了方向,很多鏡子依次反射,也就能看到本來不可能看到的景象。也許這日晷後面不知什麼地方會連到一個變光源,你這個青銅盤放上去,在那個角度正好能起到一面鏡子的作用,把這束光反射上來,實際原理肯定還有很多複雜的細節,但我想大致就是這個樣子。”
“你真是個天才。”我有點目瞪口呆的感覺,完全沒有想到黑眼鏡還能從這個角度琢磨問題:“你怎麼能想到這些的?”
黑眼鏡輕笑了一下,道:“近花爺者赤。”然後他轉過頭去對小花他們道,“那些東西應該馬上就要追過來了,你們拖一下,沒想錯的話,我們應該很快。”
小花他們三個很快地到我們身後去,迎上了先頭的那十幾個密洛陀,黑眼鏡示意我看那道光柱,那光柱打在對面的墓牆上,同樣顯出一個紋樣奇特的暗斑,還有那個小光點,黑眼鏡快步上前去,在牆上那兩處光斑的位置留了個記號,對我道:“小三爺,快過來:”
我快步上前去,還是同樣的方法,果然,又是一道光折射出去,看來這石縫之內,也有同樣的隱藏光源,也不知道是石燧還是什麼天然礦石,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對於眼下這個情況,趕緊想輒跑才是正事兒。
誰知道是我點兒背還是怎麼樣,我越想快一點,情況就越不妙,我們足足反了有十道光柱,繞著那回廊跑了有大半圈,卻還沒有一點停下的意思,我甚至開始懷疑這機關是不是又是汪藏海一個惡毒的玩笑,若真是那樣,我們全都得死在這裡。
我已經不敢去看悶油瓶他們的戰況了,只能聽到激烈的打鬥聲,我儘量控制著我自己,可腦海中總是難以自抑地浮現出那次在玉洞中悶油瓶渾身是血的模樣。
我已經有一點機械地在跑著,黑眼鏡標記位置,我跑過去,黑眼鏡再按著光柱跑到下一個位置……而就在我第十三次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