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百忙之身,”九卿急忙彌補過錯,“我是怕您庶務繁忙,不得閒暇,所以剛才才沒敢冒昧相邀……如不嫌棄,九卿倒真的想邀凌大人到我那鄙陋之地去做客,和仲威敘一敘兄弟情誼……”她客氣地解釋了自己剛才沒有邀請凌侍郎的原因,並順帶地替方仲威做了邀請。
方仲威便對著凌侍郎撇過來的得意目光瞪了瞪眼,然後在他挑著眉的目光逼迫下不得不昧著良心說了一句,“是啊,到時還請凌老弟和尊夫人一起到蔽莊去做客。”彆彆扭扭的語氣聽得人心裡非常不舒服。
凌侍郎臉上的笑容明媚歡快到欠扁的地步,他對著九卿親切地笑道,“賢妹,你放心,到時哥哥替你撐腰,如果有人再膽敢欺負你,哥哥替你來出這口氣。”
話說的非常有針對性,方仲威聽了一張俊臉已經快要變成黑鍋底了。
九卿不禁心裡撫額,這兩個人怎麼就好像是前世的冤家投胎似的?不說點話逗扯逗扯就好像受不了似的。
一行人下了樓,門外江家的幾位男人已經等在外面多時,見了幾人急忙抱拳告辭。只有江元豐望著麻吉雅彷彿欲言又止,九卿乾脆好人做到底,邀請江元豐一併去山莊,“二哥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江元豐聽了喜出望外,連聲應諾,正好小廝叫的馬車過來,便和麻氏姐妹一同登車,九卿卻隨著方仲威一起上了黑馬,叮囑江元豐,“二哥你先帶她們過去,我和將軍去向一個朋友辭行,稍後即趕過來。”
江元豐點頭答應,車伕便趕著馬車按他說的路線往西城門而去。
九卿又和凌侍郎夫婦告辭,然後和方仲威同乘一騎往吳將軍府趕去。
到了吳府法缽大師已經走了,九卿便把自己邀了麻氏姐妹及凌夫人之事向吳夫人說了說。吳夫人聽了笑道,“你哪天下帖子,告訴我一聲,我也去湊個熱鬧。”
“我正有此意。”九卿笑著說道,忽然又想起麻吉雅來,不知道吳夫人的那個劉師兄夠不夠份量,如果能求得吳夫人幫忙,說動她的師兄出面保媒,也許促成的機率會大一些……如此想著,心裡不免多添了幾成希望,於是笑道,“您到那天可一定要去,我正好有事要求您。”
吳夫人來了興趣,一邊親自給她續了盅茶,一邊笑著問,“什麼事?居然要我幫忙,難道你這個將軍夫人出面不好使?”頗有點玩笑的語氣,然後坐到了緊挨著九卿的椅子上。
外面就有小丫頭細聲細氣的稟道,“夫人,方將軍問小姐跟您說完話了沒有,若是說完了,他說還請小姐快點回去,這時候客人恐怕已經快到莊子了。”
這麼急迫?吳夫人聽了臉上不由溢滿微笑,她急忙催九卿,“得了,咱們有什麼話等到我去莊子上再說吧,再耽擱一會,恐怕那麻氏姐妹倆就要進莊子了。”大有往外攆九卿是樣子。
邀了客人主人不親自回去迎接總是件不禮貌的事,九卿思忖了一下,決定還是先把為麻吉雅做媒的事暫且擱下,等到了閒暇的時候再說,於是起身跟吳夫人告辭。
到了跟凌夫人約定的日子吳夫人也準時前來,一時之間,帶著鄉村質樸氣息的莊子裡彩車輝煌,衣香鬢影,笑語不絕。
九卿特意找來一副翡翠玉牌供幾人玩耍,吳夫人推說坐不住讓黃嬤嬤替自己坐了局。她則坐在九卿的身後觀牌。
“出這張,么雞……”麻吉雁坐在妹妹的身後指點她出牌。
麻吉雅卻猶豫不決,她兩指夾著牌幾次欲甩牌入海卻又猶豫著拿了回來,麻吉雁在旁邊看得不由焦急,她搶過妹妹手中的牌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牌推了出去,口中脆聲喝道,“出了,么雞!”
話音剛落就聽凌夫人道,“和了,邊一條。”說著推倒和牌亮相,把那隻么雞拿過來擺在自己的二三條邊上,口中笑著說道,“等你這個么條老半天了,還真怕你不出來呢。”
麻吉雅便埋怨麻吉雁道,“我就怕的是凌夫人那邊和么、四、七條,結果你就真的愣愣地給人家點上了。”
麻吉雁嘿笑兩聲,摸出荷包裡的銀子甩在桌上,辯白道,“我哪知道她要的是小么兒,我還以為她叫的是萬子呢,”然後又推牌入海,一邊洗牌一邊道,“這打牌要的就是個痛快勁,你死扣著牌不打,她也死扣著牌不放,都怕點炮,那誰還能和了,和不了的牌還有什麼玩頭?”一通歪理邪說把麻吉雅堵得啞口無言。
九卿便笑著起來讓位,“吉雁你來替我吧,看起來吉雅已經會玩了,不用你再為她把關了,”然後把麻吉雁按到了座位上,又道,“我得去看看廚房裡準備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