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禮物,雖然不成敬意,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希望她們不要嫌棄才好。”
李嬤嬤急忙起身謙遜,“哎呦五小姐您這是說的哪裡話?宮裡賞的料子,那可是尋常人家難見到的東西,正經珍貴著呢,兩位小姐見了,只有歡喜的份……”她說著,對九卿深深一禮,無比真誠地道,“那老奴可替二位小姐謝謝您了。”
九卿含笑受了她的禮。心內暗忖,不愧是錢夫人身邊得力的人,就是會說話。江府又哪裡是尋常人家,宮裡賞的料子他們也不是沒有見過。
“只要不嫌棄就好……”她抿著嘴笑,又和李嬤嬤寒暄幾句,然後打了個哈欠,李嬤嬤便知機地告辭。
送走了李嬤嬤,方仲威和九卿進了裡間,笑著問,“你這到底是葫蘆裡在賣的什麼藥?既然想給人家送祝福禮,為什麼不撿那幾匹好的拿?”
九卿便懶懶地靠在他的身上,星了眼回答,“這兩匹我都送的心頭肉疼的,什麼人得什麼樣的回報,送這東西都是我對她們高看抬舉了,如果不是為了……”說到這裡話題陡然剎住。
方仲威聽出了弦外之音,急忙問,“怎麼不說了,為了什麼?”
九卿便翻了個白眼,懶洋洋地閉上了眼睛,“不說了,反正不是你們男人應該知道的,我得睡一會,不然沒有精神應對明天的事情。”
方仲威無奈,只得像拍孩子似的拍著她入睡。
一直到了晚上,麻家三兄妹才回來。麻吉雁回來就嘰嘰喳喳的一直沒住嘴,跟九卿告訴他們買的那個宅子什麼格局,多大面積,裡面都有什麼設定……直到晚飯做就,三姑招呼眾人吃飯,她依然還處在興奮之中不能自已。
第二天早早地吃了點飯,九卿和麻家三兄妹一起進城,方仲威依然改用麻三哥給的藥在家裡泡溫泉浴。
九卿和三姑在南大街和麻家兄妹分手後,坐著車子一直到達江府門前。下了車她奇怪地朝身後看了一眼,後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油然而生了。
她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依然如是。江府門前的衚衕深且長,足有二三百米深,除了他們再無別人,清清靜靜的,看過去一目瞭然。
她想了想,便朝著江府高大的院牆喊道,“出來吧,方笑。”
三姑愕然,看著九卿不禁心裡充滿了狐疑,下意識地,抬手便要去撫她的額頭。大白天的,這是在做什麼夢呢?該不是發癔症了吧!
九卿按住了三姑的手,雙目卻緊緊盯在高大壯的臉上。高大壯頗不自然地乾咳了兩聲,好像為了躲避什麼似的,低著頭用腳尖屈著地上的石子,吶吶地不發一言。
高深的衚衕裡久久沒有迴音,並不見除了他們之外任何人的影子。
江府的門房聽到聲音探出頭來,見到他們之後遙遙地行了禮,然後便幾個人一起吆喝著卸門檻。
九卿低聲對高大壯道,“讓他出來露個臉,震他們一震。”她朝那幾個門房努了努嘴——幾個門房對她的輕慢態度,高大壯也都看在眼裡,正好可以拿來做藉口。
其實她真正的目的,只想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自從前天登門上江府,就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可一時又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直到昨天麻吉雁說她的功夫又有長進,居然能一步飛縱上那所宅子的院牆了,九卿才豁然開朗了自己的感覺。
於是今天就想試探一下。
果然高大壯猶豫了一下,對著空中打了個奇怪的手勢。立等之時,就見江府的牆上飄下來灰濛濛烏雲似的一團身影,只是讓九卿吃驚的是,那身影立定身前,並不是方笑的面容。
“你是……”九卿一時因為自己猜錯了物件大為羞窘。
“方笑沒有他這樣的飛縱本領……”高大壯站在九卿的身邊低聲地解釋,“他是咱們侯府的暗衛,叫方翔。”
九卿訝然地上下打量方翔。方翔面無表情地對她抱了抱拳,淡淡地說了句,“將軍怕你在江府裡吃虧。”然後便拽拽地躍起身形飄上江府的高牆眨眼之間不見了。
九卿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個方仲威,怎麼不提前跟自己知會一聲呢,害的自己在人面前出了糗!
果然下人們極會看人下菜,立時便有兩個門房諂媚地跑出來幫著高大壯牽馬引車,直到高大壯去院內把馬車轉了彎,又趕出府外,他們才重新回到自己的職位上。
九卿進了二門正碰上李嬤嬤出來,好像正要出外辦事的樣子。見到九卿她便淡然的見了禮,然後又轉回來親自把她送到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