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娥便是一怔,萬萬沒想到錢夫人會提出這個要求。她不敢看肖嬤嬤,只得低著頭暗自思忖,並不做聲回答錢夫人的要求。
肖嬤嬤看著錢夫人的臉色,上前一把拉了金娥的手,“走吧,我們太太這是有事要問她,”她不敢說出三姑的名字來,只是用手指了指三姑,“我們江府素以寬待下人之賢名昭著世人,太太不會把她怎麼樣的,這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金娥便憂心地朝三姑看去。三姑對她輕輕點了點頭,她才一臉猶豫地跟在肖嬤嬤身後走了出去。
屋子裡的呼吸聲輕輕淺淺的,幾不可聞。錢夫人重新坐回上,眼含厲茫地看向三姑,“你是黃三姑?”她雖用的是問話的口氣,語氣裡卻十分肯定。
三姑上前一步,在她對面幾步遠的地方昂首而站,“是的。”聲音裡無悲無喜,態度上不卑不亢。
“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對我孃親如此說話!”
江五猛地跨前一步,揚起手來就要朝三姑臉上打去。
“住手!”九卿大喝,疾步上前架住江五的胳膊,她怒目對著江五森然冷笑,“別以為就你會打人!”說著,毫無徵兆地,揚手就狠狠甩了江五一巴掌。
她想打江五太久了。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那就乾脆決絕到底。這個江府,從今以後再也不是她的龍潭虎穴。不如來個乾脆,該報仇的時候就狠狠地報仇。
江五被九卿打的立時愣在,她捂著臉彷彿見鬼一樣看著九卿,“你敢打我?”語氣裡完全都是不敢置信。
九卿揚眉,“怎麼樣?”她揮手又是一掌,打在江五另一面沒被捂住的臉上,“我還敢打你第二次!”
清脆的響聲傳遍整個屋宇。
“住手!”這次是錢夫人斷喝的聲音,她抖手指著九卿,“你……你……”氣得說不出話來。
九卿淡然地看著她,“四姐現在正在出疹子,而且你又沒有立她為嫡女,這時再要後悔可就來不及了。”她冷冷地回視著蠢蠢欲動的江元秀,口中繼續對錢夫人道,“正如江五陽所說,我嫁過去就要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寡婦。除非你捨得你的女兒去守寡,讓她把我替換下來,然後你們娘們才能快意恩仇……一起上來把我千刀萬剮!否則……”她目光如冰地盯著錢夫人,“我賭你絕對沒有膽子把江七賢換成我,敢明目張膽違抗聖意。”
她話語說的非常篤定。錢夫人臉色氣得鐵青,她咬著牙狠狠看著九卿,扶在椅子上的衣袖簌簌抖得如風中的秋葉。
江元秀卻是眼中冒火,她挽著袖子走到九卿面前,“孃親不敢打你,我卻敢打你!”揚起手來就要朝九卿臉上打去。
江五嚇了一跳,急忙拉住江元秀的手臂,口中急叫,“大姐,不可!”
“住手!”那面錢夫人又是一聲斷喝,她幾乎氣得肝疼。
這裡三姑一個箭步上前,用身體把九卿擋在了身後,口中的大喝幾乎和錢夫人的斷喝一起發出,“你們要打就打我吧,小姐受你們的苦還不夠!”
青楚也是落後一步躍到九卿的身側,伸手把九卿護在身後,顫聲說道,“你們打我吧,我來替小姐受罰!”雖是害怕,卻也透著不容忽視的堅持。
九卿沒想到最後攔下江元秀的人卻是江五,她有點大出意外。她把三姑和青楚拉開來,一人站在自己的一側,冷然地對錢夫人道,“你們要想這兩天不出變故,最好誰也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出現!”
錢夫人嘴唇烏青,沒有說話。
江五氣勢萎頓,拉著江元秀一起退到了錢夫人的身旁。站在錢夫人身旁的江三湘便默默地退在了窗臺底下。
“還有!”九卿看了三姑一眼,攥緊了她的手,硬梆梆對錢夫人道,“我的陪嫁嬤嬤,只能
20、快意 。。。
是三姑一個人!”她又拉緊了青楚,“貼身丫頭,必須得有青楚!”
透過今天這一鬧,她不保證江氏母女不懷恨在心,把青楚刻意留在府裡,以後加以折磨拿她出氣。而三姑,今天只有這一個法子才能保她平安,不然的話,她一個江府的棄奴,錢夫人隨便一個居心不軌的藉口都可以要了她的命。
錢夫人定定看著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織成一束無形的火焰,乘著涼薄的空氣,把每人的眼底都渲染上了一層絕然的紅色。
終於,火焰消失,錢夫人嘴角漸漸露出微笑,她抓緊了身旁兩個女兒的手,幽幽的對著九卿嘆道,“你這可憐的孩子,再怎麼對我不滿,也不能拿自己的終身置氣。嫁去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