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聚會補起來。”
說完,神疲力倦地斜斜靠在身後的大迎枕上。
江七、九卿、江十一便知機地告退,魚丸似的按大小排行循序退了出來。
走出屋外,便聽依然留在屋內照顧的大奶奶問錢夫人,“娘,您看咱們能做點什麼,報報方家對咱們的恩情?”
“嗯,我看咱們現在……”錢夫人的聲音越來越模糊,下了臺磯,她的話便被遠遠地拋在身後,說的什麼,幾個人誰也沒有聽清楚。
九卿回到房裡,剛剛脫下斗篷,就見那個看門的小丫頭一臉慌張地由門外闖進來,見了九卿,也不說話,撲通跪在她的腳下,抱著她的大腿哭的泣不成聲。
九卿微愣,探詢的去看青楚,青楚也莫名其妙,輕輕地搖頭。
“你怎麼了?”九卿被她抱著腿極不舒服,再加平時看她很不順眼,這時說話也沒什麼好語氣,“有事就起來說話,別在這裡哭哭啼啼的。”
她不禁皺緊了眉頭。
那小丫頭被九卿冰冷的語氣震懾,立時止住了哭聲,她鬆了手,卻並不起身,只是紅著眼睛抬頭,看著九卿喏喏地道,“五小姐救我。”聲音裡帶著乞求。
九卿莫名其妙,和青楚對視一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她出去這麼一會,院裡就有了變故?
“怎麼回事?你起來說話。”她語氣不變,依舊冰冷,只是心裡卻劃過一股快意,其實她很早就想讓這小丫頭吃點癟了。
“五小姐,奴才可不可進去?”九卿話音剛落,就聽房門外傳來王嫂子的聲音,“奴才有事向五小姐回稟。”
九卿抬頭,再和青楚對視一眼,心內已經有些瞭然。
“進來吧。”九卿聲音溫和下來,衝著青楚使了個眼色。
門簾撩起,王嫂子一臉寒霜地走進來。看到跪在地上的小丫頭,便重重哼了一聲。
青楚搬了繡墩過來,放在王嫂子面前,客氣地相讓,“王嫂子,你請坐。”
王嫂子衝她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挪動地方。
青楚又進暖閣拿了杌子出來,放在小丫頭身前,輕聲道,“繡緣妹妹,你也坐下來吧,有什麼話就跟小姐說,小姐能幫你的,一定會幫你。”
話音剛落,王嫂子又重重哼了一聲,“她還有臉來求小姐?你問問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王嫂子話語擲地有聲,嚇得跪在地上的繡緣一個哆嗦,方要起來的身子又牢牢釘在地上,“小姐,那不是我偷的,你可要明察!你不能冤枉好人呀,小姐!”
“你還有臉說冤枉?”她的話剛說完,王嫂子便疾聲厲色地盯著她道,“不是你偷的,小姐的簪子怎會在你的匣子裡裝著?不是你偷的,小姐的鐲子怎會戴在你的腕子上?還有,”她指著繡緣的髮髻,“你看看你頭上的這隻珠花,那天我在小姐的屋子裡躲避捉兔子的小廝,分明看得清楚,這隻珠花是戴在小姐頭上的,你倒說說,它怎麼又會跑到你的頭上來了?”
繡緣瞠目結舌,伸手摸上左鬢插的那隻珠花。這隻珠花,可是她一早在大門口處撿的,她並不知道此物是五小姐的,如果知道,打死她也不敢往自己的頭上戴。
她捧著珠花仔細看,這麼粗製的東西,怎麼會是一個小姐用來往頭上戴的飾物?
“怎麼?啞巴了?沒話說了?”王嫂子的話咄咄逼人,繡緣只覺得自己的後背涔涔沁出了一層冷汗。
她突然害怕起來,這件罪名如果坐實了,她不被打死,也要被錢夫人賣出府去。江府最重名聲,侍郎老爺文士出身,名聲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如果知道自己的府裡出了雞鳴狗盜之事,不用別人說什麼,他也定會關注著嚴懲不貸的。
她看著珠花眼神迷茫,一時之間腦子裡怨念叢生。如果不是它這粗糙的表面,她也不會誤會這是哪個丫頭丟的東西。如果不誤會,她也不會撿到就隨隨便便戴到頭上。如果不隨隨便便戴在頭上,她也就不會引起王嫂子的注意,從而領人來搜她的房。
可是,那簪子,鐲子,真不是她偷的呀。她要怎麼澄清,才能讓人們相信她?
她把希望寄託在九卿的身上。想著,眼裡溢位了毅然之色,她抬起頭去看九卿,“小姐,希望你明鑑,這些東西,真不是我偷的!”
九卿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坐在椅子上穩穩端著手中的茶盅,眼睛盯在瓷碗裡虛浮的茶葉上,好像看花一樣,久久凝視。良久,才在一聲盅蓋和盅體碰撞發出的脆響之後,慢悠悠道,“青楚,那一天肖嬤嬤來院裡任命王嫂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