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分鐘還鬥志昂揚的心,瞬間被恐懼覆蓋,保命要緊,其他的之後再說。
安默一面跑一面暗中罵爹:泥煤的。他們只想到要引對方出來,但卻沒想過出來了該怎麼辦?
兩雙之手見他們跑走,有思維似得愣了一瞬,然後自行從縫隙裡爬出來。
奔跑中,兩人忍不住回頭看。只見一雙從臂彎處齊齊斬斷的手,呈六十度倒立姿態,以手指做足,極為迅速的向他們移動。
媽蛋!被一雙手追著狼狽逃竄,安默也是覺得這世界瘋了。
“不好,我們被鬼打牆了。”跑了一陣,王銘忽然停下里,因為他意識到不正常的地方了。
“對,怎麼辦?”安默也停下腳步。
二三十米的距離,按理說十秒不用就跑完了,他們奔跑的這段時間,至少也有一兩分鐘了。
而那道警戒線,彷彿近在眼前,觸手可及,但似乎又遠在天邊,遙不可及。
就在他們說話的會兒,那雙手已經追到三米開外,五指晃動,纖細的手臂,在燈光的照耀下,白森森的骨茬清晰可見,格外滲人。
嘻嘻嘻……
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響起,那聲音並不是那雙手發出來的,縹緲而虛幻,回聲疊加,飄蕩在整個小河中,根本辨不出聲源在哪裡。
它以一種獵人玩弄獵物的姿態,洋洋得意的慢下速度,緩緩向兩人靠近。
“順著河道跑!”王銘畢竟年齡大一些,經歷豐富。他慌而不亂,下意識拉起安默的手,從木橋上跳下去,順著河道狂奔起來。
這種時候,安默一點也沒有意識到有何不妥。因為她腦中思考著更重要的事情。
就算早上雞鳴以後,那雙手會自己退回去,但是現在頂多晚上十二點,他們能平安熬到那個時候嗎?
那雙手見他們順著河道逃跑,五指點地,轉了個方向,也跟著追上去。
他們跑了十多分鐘以後,還是發現自己始終繞著橋頭來回轉圈,而且兩側的景物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差別,原本有幾條通向河岸的小路,統統不見了。顯而易見,他們還被困在鬼打牆的範圍內。
“鬼打牆沒有辦法破解嗎?”安默都快脫力了,再這麼不要命的跑下去,她沒被那雙手弄死,就先把自己累死了。
“有!但是我不會呀!”王銘無奈道。
說實話,他也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鬼,還是一雙手。以前雖然也撞鬼,但是眼不見為淨,除了身體不適之外,至少心理上沒有太多折磨。
“那道士一般是怎麼破鬼打牆的?童子尿?鬼畫符?還是自己的鮮血?”安默記得鬼打牆是可以破解的。
其實她自己也可以破解,只是她現在還不知道。
“我不會畫符;血,一般的人好像不行;童子尿,可以嗎?”他好像記得可以,但是這樣不太好吧。
“王銘你試試吧,童子尿可以僻邪。”安默試探地看向他。
“可是…那好吧,我試試。”對上安默期待的眼神,王銘忽然很不忍心拒絕她。“那…我尿哪裡?”
總不能等那雙手爬過來了,讓他尿到那雙手上吧。就算有效果,那雙手跑得那麼快,他也對不準,是不?
想到自己要當著在一個女生面前…呃呃,王銘又不禁面紅耳赤,臉頰滾燙。
安默皺著眉頭一想,計上心頭。既然那雙手只能在河裡害人,它的本體肯定就在這個河道里。
“尿河裡尿河裡!”安默指著就在眼前的河水,興奮地跳了起來。
王銘看著綠油油的河水,猶豫了一瞬,正準備開始拉褲鏈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什麼問題,側頭難為情地看向安默。
“安默,你能轉過去嗎?”
額……
“對不起對不起。“安默狠狠一拍額頭,她興奮過頭了,連聲道歉,同時,趕緊背過身去。
唰唰唰……
身後響起的聲音,讓安默也十分尷尬。她眼睛一直看著前方,如果起作用的話,前面的景物應該會起變化。
啊啊啊!
河道里傳來一陣淒厲而尖銳的叫聲。接著,兩側看起來縹緲的樹木,立即清晰起來,涼風襲來,她腦袋頓時清醒。
“王銘!起作用了!”她雖然激動,但並沒有得意忘形,始終謹記背對王銘。
“額…我…”
安默不敢回頭,怕看見不該看的東西。但是正因為這樣,她沒有發現,王銘雙手緊緊捏著自己的脖子,眼睛翻白,一副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