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尹晏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幾個人的心思，看著杜雨菡唇泛苦笑，“其實你不用留下的……”
“少廢話，快躺好！”杜雨菡幾步跨過來，將他按回枕頭上，見他眼波動盪地盯著自己，臉上一紅，“你看什麼看？我是按照靈姑娘的吩咐照顧你的，你要是不快點好起來，我怎麼跟靈姑娘交代？”
陵尹晏輕佻地勾起唇角，“真的是因為冰兒妹妹命令你才留下的？不是因為你喜歡我嗎？”
杜雨菡怔了一怔，臉色更紅了幾分，別開眼去不跟他對視，“我……我是喜歡你！”
第16卷 第1141節：因為我無法許你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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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輪到陵尹晏怔住了，他不過是覺得她有趣，想逗她一下，沒想到她這次竟然大方地承認了，反倒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呃……那個……”他不自在地挪動著身子，“我只是……”
“我知道！”杜雨菡截斷他的話茬，絞著雙手垂下頭去，“我知道你喜歡靈姑娘……”
陵尹晏目光在她側臉上轉了一圈，便翻身坐了起來，神色鄭重，“杜姑娘，我們談談吧！”
杜雨菡看了他一眼，撞上他黑亮的眼眸，心便漏跳了一拍，慌亂地點頭，“好！”
“過來坐！”陵尹晏往裡挪了一下，讓出床邊來。
杜雨菡依言過來坐下，卻微側著身子，避免跟他直視。比起這個時代其他的女子，她已經算是有膽識的了，卻依然拋不開那份矜持。
“其實……”陵尹晏略一措辭，“我應該跟你說一聲謝謝，謝謝你救了我。還有抱歉，無意之中侵犯了你，之後又因為跟冰兒妹妹賭氣，輕薄於你，真的很抱歉！”
杜雨菡心緒微漾，紅了臉搖頭，“不用了，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做什麼？我也沒放在心上！”
“嗯，謝謝你！”陵尹晏看了她一眼，“你是個好姑娘，可惜我陵尹晏不是好男人，自覺配不上你。之前我已經辜負了十七個女子，不想再辜負你了。所以我只能對你這份情意表示感謝，因為我無法許你將來……”
“我不需要！”杜雨菡抬頭來看著他，“我並沒有要求你對我負什麼責任，你真的不用顧慮我那麼多，那是我自己的事。而且……你沒有必要妄自菲薄，我喜歡你，是因為你值得我喜歡……”
陵尹晏微微挑了一下眉眼，“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我哪裡值得別人喜歡呢？”
“你的事我都聽寶盈說了，你能為靈姑娘放棄那麼多，這次也是，你也是為了靈姑娘才給自己下毒的不是嗎？世上有幾個男人能為了一個女子做到這種地步呢？我就喜歡你這一點！”
“有啊！”陵尹晏輕輕一笑，“三哥比我更甚，每一次看到他，我都自愧不如！”
杜雨菡並沒有接他的話茬，目光閃了閃，“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第16卷 第1142節：我也想全力以赴一次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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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尹晏斂了失落的心緒，回目來看著她，“什麼問題？你問吧！”
“就是……”杜雨菡咬了一下唇，“你明知道靈姑娘不會真的嫁給你，你為什麼還要把所有侍妾都遣散了？”
“這個啊？”陵尹晏笑了起來，其實當時嶽晴心也問過他同樣的問題，只是那時候他也不太明白自己的想法，不過現在他知道了，“哪怕機會渺茫，我也想全力以赴一次試試。只有全力以赴了，以後才不會找藉口後悔，那樣失落也會少一點吧？”
“我明白！”
陵尹晏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你明白？”
“嗯！”杜雨菡點了點頭，眼中閃動著堅定的光芒，“哪怕機會渺茫，我也想全力以赴一次試試！”
原來她是這個意思，陵尹晏不由苦笑，“杜姑娘，我說了這麼多，就是不想你把大好青春浪費在我身上……”
“只要自己認為值得，就不是浪費。我說過了，喜歡你是我的事，你不必顧慮我的。如果有一天我覺得不值得了，我自己就會止步的……”
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表情，陵尹晏眼神有些凝滯。有那麼一瞬，他從她身上看到了冰兒的影子。
不，不對！
他兀自搖了搖頭，冰兒是冰兒，杜雨菡是杜雨菡，他不能從她身上去尋找別人的影子。這樣對她不公平，也是對她的侮辱！
“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共患難過，也算是朋友了吧？”他微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