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下,一身破碎的紅裙包裹著她妙曼的身體,她兩條白皙的小腿在被撕成破布條的裙襬裡若隱若現,而她秀髮散亂,面色蒼白,雙目緊閉,眼角有著隱隱的淚痕。
月光下,即使她蒼白憔悴毫無血色,但卻依然美得讓人心折。
“真,真的是——金家大小姐——!”有人結巴著,認出了那張美麗絕倫的臉。
金璃汐蜷縮在火堆旁,溫暖的火焰漸漸讓她從冰寒刺骨的昏厥中清醒過來。
她眨了眨長長的睫毛,緩緩地睜開了一雙如水的眼眸。
儘管連日來的疲憊與憂愁讓她頭昏目眩,而且眼皮有如千鈞般沉重,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勉強想看清楚自己究竟是身處何方。
透過隱約的火光,映入金璃汐眼簾的是一群睜著大眼小眼的少數民族打扮的粗壯男人。
他們個個張著大嘴,曬得黝黑的臉上俱是驚豔與迷惑的神情。
是天上的仙女麼,不小心墜落凡塵,而且還恰好掉落在了他們的篝火堆前?!
金璃汐注意到了這群苗族男人好奇且灼熱的目光,她低下頭來,不敢與眾人的目光相對。
垂下眼睛,金璃汐才看清此刻的自己衣裙碎裂,幾乎就要春光外洩,她狼狽萬狀地拉起那件外袍,盡力想遮掩住自己的衣不蔽體。
她的粉臉漲得通紅,身為曾經顯赫一時的金布政使司的女兒,她幾曾受過如此的羞辱與委屈,金璃汐拼命地將自己裸/露的雙腿蜷起,晶瑩的淚光不由在她的眼眸裡泛起。
而在場的男人都不吭氣地看著面前雖憔悴卻依舊嫵媚如出水芙蓉的金大小姐。
她的秀髮散亂,羞愧欲泣,楚楚可憐,讓人看了著實有些心疼。
儘管她拼命遮掩,但她幾乎已經成為碎布條的衣飾,以及散佈在她如玉般的脖頸間與胸口間那紫紅的吻痕,充分說明了苗王方才對她做過了什麼。
金璃汐在眾人四處探究眼光的照射下,只覺得自己是一隻活活被擒獲的動物,任由旁人圍觀。
衣冠不整,乍露春光,縱使金璃汐一向落落大方,性格沉穩,此刻卻也是如此無依無靠。
她垂著頭,恨不得火堆裂開一條縫,她能跳進去,逃脫眼前如噩夢般的這一切。
正在金璃汐惶恐萬狀,羞憤交加之時,一旁伸過一隻手來,接著一件帶著體溫的衣裳披在了她的身上,同時帶著驚喜口吻的聲音低聲響起:“真的是你?金大小姐?”
金璃汐披上了外裳,遮住了自己的裸/露,心中方才略微一鬆,她感激地抬起眼,看見了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孩悄悄朝她微笑。他是誰?
“你,你不認得我了?大小姐,你曾經救過我啊——”藍禮央看著金璃汐有點迷惘的眼神,在心裡默默唸道,但他的眼光瞥向遠處的苗王藍遠錚,還是低下頭,不敢再多說。
藍遠錚在不遠處的火堆前坐下,望向金璃汐這邊,他不詫異金璃汐給他的馬幫隊伍帶來的騷動,但她帶給大夥兒驚歎與震撼的情緒,倒是他沒有想到的。
不就是一個女人,至於那麼稀奇麼?藍遠錚拔開皮囊酒袋的塞子,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火堆旁的施梓挪動了過來,坐在藍遠錚的身側,還未等好奇心嚴重的施梓張口,藍遠錚已經先他一步開口了,“獅子,另外兩個逃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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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梓搖頭,“你是說金家二小姐和那個丫頭麼?我已經吩咐一些兄弟搜尋山頭,查詢她們的下落了——”
藍遠錚沒有吭聲,他沉默一會兒,才緩緩道:“繼續搜查,一個都不許漏掉!”
施梓還沒有應聲,藍遠錚的貼身侍衛藍翼鑫已經點頭道:“是!”
施梓斜睨了一眼藍翼鑫,不說話,只是低頭喝了一口米酒,他將面前的兔肉從火架上拿下,扯了一隻後腿扔給了藍遠錚。
藍遠錚接住,面無表情就啃了一口。
施梓本還想問些什麼,不過看了看藍遠錚陰沉的臉色,決定不在老虎的嘴上捋鬍鬚了。
還是喝酒吃肉!免得好奇心害死貓!施梓埋頭悶嚼。
一隻兔子很快就沒了,施梓吮著手指,意猶未盡,他遠遠衝著藍禮央喊道:“那孩子,你給咱爺留的那份呢?!”
藍禮央連忙跑過來,將給藍遠錚留的那份食物取出奉上。
藍遠錚微微眯縫了眼,他是感念藍禮央和他一樣身世淒涼才收留下這孩子的。不過這孩子剛才為金璃汐披外衣的一幕他也還記得。
藍遠錚沒有接食物,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