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要了!”那漢子一邊滾著身子哀叫一邊不住的懇求周大義。“拉走他!給我狠狠修理他!”周大義怒喝起來。兩個保安用力搬開那漢子緊抱住周大義的腿的雙手,拖著那漢子直拉出了幾十米外的街上;“他*!你個賴皮!揍死你!”兩個保安一頓拳腳打的那漢子哭爹叫孃的嚎叫了起來。
柱子再次被保安連踢帶打的象只死狗般地從榆樹鎮明星企業家周大義的大義礦業公司樓前拖出來仍到了小鎮的大街上。他埋著頭伏在地上趴了很久,直到眼眶中的眼淚乾涸才慢慢地爬起來,好事的人象在動物園看展覽的動物般地圍著衣裳襤褸、渾身汙垢和血跡的他指手劃腳,他茫然地不予理睬,擦乾鼻口和嘴角的鮮血,拖著瘸腿,一拐一拐地慢慢走出人群。
在鎮邊的小溪邊,柱子脫光衣服泡在略有寒意的山溪裡,揉搓著身上的淤痕和泥垢,他要洗淨自己、還有那身藍縷的衣裳!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很舒服,他赤裸著躺在岸邊的細草裡,邊上的矮樹上涼著他洗的乾乾靜靜的破衣裳。他閉著眼睛,心痛的往事象走馬燈一樣在眼前旋轉:來這裡快四年了!四年前柱子離開貧窮的山鄉來到榆樹鎮在周大義的大義礦業公司裡做採煤工,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新鮮,那麼充滿希望!月薪過千,做一年賺到的錢就可以把杏花娶過門了!老闆許諾的工資是柱子這個山裡娃活了這麼大從來沒摸過的!柱子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可一年幹下來柱子失望了,除了每個月發點生活費,許諾的工資都成了拖欠,每個月公司只給工隊按6…7成來結算,而工隊結算到礦工的人頭上只省下微薄的一點生活費了!原來所說的只要好好幹月薪上千塊根本就是欺騙!柱子想走,可礦裡欠發柱子幾千快錢走了就沒了,不走每年的年終都能給結算點,這總是個希望呀!可這麼著積累下來四年裡礦上欠了柱子近萬元工資了,只有這麼硬者頭皮幹下去了。
好不容易節衣縮食的攢了四千塊錢準備娶杏花過門,可老天偏偏和窮人有仇,馬上就要行禮辦事了偏偏母親病了,母親這一病就拖了一年多,不但把自己攢的錢花光了家裡還欠了五六千的債。眼睜睜地看著杏花嫁給山外的一個傻子,柱子的心裡痛得象刀割!幾次去杏花婆家見她,每次見到杏花柱子都覺得心如刀絞,看著杏花憔悴的面容柱子的心中充滿了愧疚!每天,柱子都想去看杏花,可想到看杏花的時候,柱子心裡又開始害怕,他實在害怕看杏花憔悴的面孔,實在害怕看杏花看他時那充滿哀傷的眼神!每次去看杏花,柱子都要鼓起十二分的勇氣,每次看過杏花,柱子都象大病了一場一樣!悲傷的心情許久都難以平復。
一個月前母親的病又加重了,可家裡實在沒有錢,而這一年來四處借錢,能張口的親戚朋友都借遍了,家裡實在沒辦法籌錢了,就寫信讓他借點錢應急。但柱子身上實在沒什麼錢,向工友們四處張羅幾天也不過籌集了四百多塊錢——工友們和他都一樣的窮。柱子實在沒辦法了就去求車間主任,希望礦裡能把欠他的工資支一點給他,如果那樣不行,借一點錢給他也行,可以以後從他的工資里扣除。誰知主任根本不予理睬——礦裡沒有給民工借錢的規矩!柱子幾次找主任求借,惹惱了主任對柱子大加訓斥:一個爛民工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還借什麼錢!以後別來爛纏!柱子非常氣憤地和主任吵了起來,要求礦裡把欠他的工錢還給他!主任大怒:你愛做就做,不做滾蛋,一分錢也別想拿到!柱子氣的臉都青了!晚上柱子越想越氣,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柱子偷了一箱子炸藥藏到了外面,幾天後柱子偷偷賣掉了炸藥(這裡是礦區,私人買賣炸藥的很多,礦裡很多工人都偷過雷管和炸藥在外面賣錢),請假回鄉探親!
剛坐車到了縣城的汽車站,柱子就被礦裡的一輛吉普車攔住了,幾個保安不容分說把柱子拉進車裡帶回礦部。在周大義那間裝修豪華的圓形玻璃辦公室裡,周大義鐵青著臉大聲咒罵著柱子:“你這個賊胚,敢偷賣礦裡的炸藥!賣給誰了?快說!”柱子咬牙否認,周大義大怒:“給我狠狠修理這個賊胚!”,眾保安拳腳齊上,把柱子打得當場暈了過去!……柱子終於被打怕了,他只覺得身上的骨頭都軟了,沒一寸肉不痛,口、鼻、嘴巴里滿是鮮血,牙齒都被敲落了幾顆!柱子全招了,太痛了,他被打得跪在周大義的腳下苦苦求饒:“周…經理,別…別打了…我招…我招了!這…這些錢都給你…都給你!”柱子把包袱裡面的錢全拿了出來,趴在地上懇求周大義饒了他!周大義得意地對身邊的人說:“你們要把這些賊胚給我看嚴了,只要發現他們不老實就給我狠狠修理!去,打電話給派出所,把這個賊胚送過去,叫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