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走到車旁,楚漠遠伸手就要去開啟車門,突然間一陣寒光一閃,凌厲而陰寒地劃過他此時如石雕一般的雙眼!他猛然抬頭,狠狠地看向寒光閃過來的方向!
“先生!”聶沉縱身上前,閃電般的速度,電光火石間,將車門開啟!
與此同時,楚漠遠兔起鶻落,縱身往車中一躍,迅雷不及掩耳之間,快速伸手,將聶沉狠狠地一拉!大雨侵襲之中這一連續的動作飛快地閃過!
一行人已經快速地鑽入車內,車子飛快地啟動!
“砰——”一道悶響!
接著,殷紅的血液飛濺,溫熱的血,帶著雨水的冰冷,噴濺在車窗上,留下一抹觸目驚心而血腥的紅!
“先生!”聶沉的身體一震,撲向楚漠遠……
大雨凌厲冰冷,依舊筆直落下,世界,陡然變得安靜而詭異……
……
手術室外,葉珩靜靜地坐在走廊一旁,靜靜地等候。不遠處,楚漠遠的人已經不知道被攔下去多少次。
尤其是一個叫做約翰的人,來來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以及那些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的神秘人物。他不知道楚漠遠到底還有什麼底細,但是那些人,一看就是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人,如果說,那些人身上散發著殺手的氣息,也不為過。
那些人,只是礙於言溪現在還在手術,不能過來打攪,所以才沒有明著和他的人發生衝突。他狠狠地握緊拳頭,眉頭緊緊地蹙著!
就算言溪手術成功,如果到最後,她還是要被楚漠遠的人帶走,她還是要回到楚漠遠身邊,那麼……他不甘心!
沒過一會兒,手術室的門開啟,所有的人為之一振,包括不遠處楚漠遠的人,也仰首看過來,頗有如果推出來的人是言溪就立刻搶走的氣勢!
葉珩的心再是一沉!
走出來的是一個護士,那護士飛快地走開,接著,又拿著一盤血漿回來,葉珩心頭一跳,大步上前,狠狠地按住護士的肩膀,那護士正要發火,葉珩立即堵住她的嘴,另一隻手,狠狠地扣住她的肩膀,將她壓在牆上,將她控制住不能動彈。
 ;。。。 ; ; 那醫生被踢倒在地,幾個狼狽的滾爬立即扶著牆壁站起來,倉皇地跑了幾步,遠離葉珩,轉身連珠炮一般嘶聲吼道:“葉先生,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如果這位小姐再不動手術,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一句倉皇失措狼狽不堪近乎哭泣的嘶喊,讓葉珩全身狠狠地一顫。疼痛,絕望和茫然,就如同濃霧中不明的危險一般,如同在黑暗中飛出來將他凌遲的刀一般!狠狠地凌遲著他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分!
他訥訥地轉身,雙眼已經赤紅,嘴唇微微的顫抖,想要說什麼,卻語不成句,始終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他顫抖踉蹌地走到言溪的身邊,死死地看著靜靜躺在床上,毫無知覺地言溪,心裡有一個聲音不斷的浮現撕扯——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一切都要重演?
為什麼言溪,最終還是逃不過跟那個人相同的命運?
為什麼,到最後,他要再一次承受與多年前一模一樣的悲劇和痛苦?
為什麼!?
……
“砰!”一聲壓抑力量的悶響,在床上輕輕地響起,葉珩顫抖的手壓抑顫抖地放在言溪的身邊。目光憎恨而憤怒!
“她腹中的孩子……”他壓抑痛苦和顫抖的聲音揚起,卻聽不出原聲。
醫生揉了揉心口,將落在地上的手術同意書撿起來,放在葉珩的手邊,說道:“我只能盡力。”
葉珩二話沒說,拿起筆,彷彿下定決心一般,快速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言溪立即被人推進手術室,在手術室的門開啟的那一刻,她突然睜開雙眼,靜靜地空茫地看著什麼。葉珩大步流星走過去,將她的手緊緊地握住,“言溪,別怕。”
言溪沒有說話,虛弱的身體已經沒有了任何力量,連雙眼看東西,都是無力而渙散的。她感覺自己身體的溫度在消失,力量在消失,精神也在消失,而快速籠罩過來的,是黑暗,陰冷、茫然,就如同墜入了一個黑暗陰冷深不見底的深淵,身體不斷的下墜,下墜,卻怎麼也落不到盡頭。
“你放心,我會看著你,我會護著你,我會守著你……”葉珩的聲音變得輕柔而堅定,此時就如一個及時降臨的神袛,用溫暖的力量將她包裹,她聽得不太清楚,但是那種不願意放棄的感覺仍舊十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