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睛,一時忘記了反抗。反應過來之後,微微發出了不滿的嚶嚀,剛想伸手去推,他卻已經冷靜從容的撐起身體,目光帶著迷離看著她的臉,似乎在看著很遙遠的地方。又過了一會兒,他皺了皺眉,又仔細看了看她,輕柔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溪兒……”
她愣住,不明白為何她就在他的身邊,他卻還要叫她。
而他就如同要確定他身邊的人確實是她一般,連續叫了好幾聲:“溪兒”、“溪兒”、“溪兒”……
她終於忍不住答應了他一聲,他便又是一陣默默地注視凝睇……
“是你……”他柔柔的說了這麼兩個字,便下了床。
言溪不明所以,但是也絕對不會以為楚漠遠睡糊塗了。想不通就不想,趁著楚漠遠去換衣服,她飛快地起床,將衣服裹得嚴嚴實實。
洗漱完畢,忽然聞到一陣熟悉又讓她覺得難以忍受的清香——胡蘿蔔粥。
這次應該不是楚漠遠親自熬的吧?他才剛剛起床。她這麼一想,便真的看見約翰端著兩碗粥進來了。她頓時也一個頭兩個大,為什麼是兩碗,就算她餓了一整天,也不會飢不擇食喝兩碗胡蘿蔔粥的。
“言溪小姐,”約翰滿臉笑容,“你今天的臉色看起來好多了。”隨即他又想到什麼似的,臉色突然變得緊張而惶恐,“昨天發現你竟然昏倒在樓梯口,真的快把我給嚇死了。”
言溪尷尬地笑笑。是這樣的,她昨天在雪上睡了一會兒,覺得腦袋開始發矇,眼睛開始昏花的時候,就自覺地往臥室走。總不能讓人發覺她是故意睡在雪地裡的吧?於是她走到樓梯口,終於如林妹妹一樣,昏倒了。
“約翰伯伯,我已經好多了,”她給了約翰一個安心的笑容。
“是啊,多虧了先生日以繼夜地照顧你。”他會心一笑,接著,他把粥遞給言溪,說道:“這是先生昨晚為你煮的粥,熬了一夜,已經十分的濃稠了,聞著就香,你快吃吧,昨天你可是什麼都沒吃呢。”
言溪剛想趁著楚漠遠不在,讓約翰拿去偷偷地倒掉,卻不想楚漠遠從洗手間中走出來,一身的清爽,說道:“喝了。”
言溪咬牙,“每天都是胡蘿蔔,我又不是兔子,我為什麼要吃胡蘿蔔?”
而楚漠遠只是用眼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彷彿就在說:“你就是兔子。”她此時臉色蒼白,眼睛紅紅的,眉毛因為怒火而豎起來,真的如同一隻小白兔。
“你可以選擇不喝,但是待會兒陸璐來給你打針的時候,我會讓她給你重重地扎一針。”他閒閒地看了言溪一眼,好整以暇地端起另外一碗粥,優雅從容地喝下去。
言溪狠了狠心,烈士視死如歸一般端起粥,一口喝完。
楚漠遠這才滿意地看了她一眼,接著便不再說話,接了個電話,轉身便走。
下了樓,見到聶沉神色恍惚地站著,他靠近了竟然也沒有發覺。楚漠遠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了?難道見到你這個樣子。”
聶沉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先生,剛剛接到訊息,說是,昨晚上雪莉小姐,去見了雪喬。”
 ;。。。 ; ; 言溪得了重感冒,昏迷不醒,高燒差點燒到40攝氏度。約翰看著她燒成紅撲撲的臉,便焦急得沒有辦法。直到陸璐來了,才勉強鎮定下來。
她瑟瑟地窩在被子裡,冷得發抖,嘴裡也喊著冷。直到陸璐給她打了針,她才沉沉地睡下去。
睡到昏天暗地的時候,總感覺有人拿什麼東西擦拭著她的身體,不過涼涼的,很舒服。彷彿置身在飄雪瑩冬,而背後,卻貼在暖暖的東西上。體溫漸漸地退下去之後,她終於有了睜開眼睛的力氣。也許是幻覺,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楚漠遠那雙永遠沉寂如子夜一般的眼睛,裡面反覆泛著點點繁星,那星星光芒,帶著些許怒火和嘲諷。
“你還真是聰明,不過都是自作聰明。”他的聲音從遼遠的地方傳來,她聽不清楚。
接著,她便發現自己身上幾乎不著一縷。而楚漠遠手中,正拿著一塊毛巾,那毛巾正擦拭在她的脖子上。剎那間,言溪身上“轟”的一聲,彷彿點燃了一團火,燃燒著,從脖子一直燃燒到全身。已經退下去的體溫,瞬間升溫,蒸騰得她快要融化。
“你……你……”她雙手無力地去抓身邊的被子,卻只能顫抖著,抓起又落下。全身****,被人坦然看著,她羞憤不堪。
而楚漠遠冷哼一聲,將毛巾扔進水裡。拉過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