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所大門的時候,忽然迎面走來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女,似乎那少女沒注意,差點撞在那人的身上。那人尖叫一聲,伸手猛然將那少女推開,“你沒長眼睛啊!你、你那麼髒的衣服,噁心死我了!你滾遠點!”
那少女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算髒,只是穿得久了,便看起來破舊。那女人氣勢洶洶的樣子明顯嚇住她了,她連忙後退,一個趔趄便向後倒去。
就在她快要摔倒在地時,一雙手及時扶住了她。
“你沒事吧?”一道柔和的聲音揚起,只聞到一陣撲鼻的清香,少女便已經站穩,回頭一看,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溫和地笑著,將她扶住。
她連忙支起身體,又退開幾步,“謝謝。”說完,她轉身就走。
“等等。”那女人叫住了她,幾步追上來,說道:“剛才那人是我的妹妹,她不是故意推你的,她只是沒看見你。我代她向你道歉。”說著,她將少女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目光露出悲憫,連忙從包包裡拿出一疊厚厚的錢,遞給少女說道:“我看你衣服很舊了,在這城市生活也不容易,流浪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是一筆錢,可以解決你的燃眉之急。”
那少女搖頭,臉色有些冷意。
“姐姐!你幹嘛給她錢?她又不需要,給她幹什麼?你看她那個樣子,分明就是不領情!拿錢給她,還不如買個包子餵狗!”剛才推人的少女不滿地說道。
“雪莉,你住口!”
此人正是雪莉口中楚漠遠的未婚妻,雪莉的姐姐——雪喬!
她喝住雪莉,又將錢收了回去,取下脖子上的一條鑽石項鍊,塞到了那少女的手中,說道:“既然你不要錢,那就把這條項鍊拿走吧。”她又從包包裡拿出名片,說道:“這是我的名片,我知道你們這種人,也許不是真的不喜歡錢,只是覺得別人給錢是羞辱而已。我知道,你們缺少的只是機會。以後需要的話,拿著我的名片來找我,我會給你幫助。”
少女面無表情,拿著項鍊和名片,轉身就走。
“姐姐!你幹嘛給她,你看她的眼神和樣子,簡直就跟言溪那小賤人一個樣子!”雪莉憤怒地怒吼。
“你懂什麼?”雪喬拿出紙巾狠狠地擦了擦手,然後聞了聞,皺皺眉,將紙巾扔掉,說道:“正是因為她那雙眼睛,我才給她那些東西。你放心吧,等她出去之後,她一定會覺得不屑,一定會將項鍊和名片都扔掉的。”
“哼!”雪莉冷哼一聲,“給她是浪費!她扔掉最好,等會兒我讓人給你把項鍊撿回來。”
雪喬深深地挖了雪莉一眼,不言不語,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怎麼會到這兒來找我?”
兩人並肩走進收留所之後,聶沉緩緩地將車窗放下,目光深邃,卻透著悔恨和哀痛。最後只是淡淡的嘆息。
 ;。。。 ; ; 楚漠遠的話不多,但是此時言溪耳目混沌下,聽得卻如呢喃細語,柔和好聽,不知道是不是病糊塗了,反正她就在他的輕柔拍打中,漸漸地睡到了天亮。
她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放晴。無雲的天空一碧天裡,蔚藍的微光微微的照進窗戶中,透過窗簾,在地上灑下斑駁細碎的光影。她靜靜地發了一會兒呆,轉頭便看見楚漠遠的臉。感覺身上沒有什麼異樣,她立即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下來。
第一次見到他,他在混亂血腥中,漠然從容的喝酒。第二次見到他,他冷漠強硬帶著怨恨和懊悔。他也淡定戲謔地看過她匯出的一場戲,看著她藉著他的手,將雪莉和麗娜教訓了一頓。這次,她一病不起,她又見到了如此溫和如玉一般的他。
到底哪個他,才是真的他?
朦朧的光影輕輕地灑在人的臉上,此時疏影闌珊,柔和了他平時剛毅的輪廓和冰冷的眸子。她悄悄地看著他,彷彿一個嬰兒一樣探究著,好像要看進他的骨子裡。昨晚他說了什麼,她已經忘了,不過,她的心裡對他的排斥,卻莫名的減少了,至少此時此刻,他睡在她的床上,她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就在她呆呆地看著他的時候,那雙深沉的眼睛卻忽然睜開了,彷彿已經發現了她的偷窺一樣,一睜開便看進她的眼裡。言溪的心微微一跳,趕緊將眼睛移開。和人對視的感覺不好,和楚漠遠對視的感覺更不好。和楚漠遠對視需要一顆強勁的心臟。
她剛剛將臉偏開,卻覺得下巴驀地一緊,臉被強行扭過去,面對著他。
他那雙眼睛已經不如剛醒的時候那樣乾淨純粹,而是帶著濃烈的審視和探究,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