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箐這回不止臉紅了,連耳根子也有些紅,被容景點破,他似乎有些慌亂和手足無措,點點頭,“……是!”
雲淺月看著他,想著秦丞相老狐狸,秦玉凝一副精明相,偏偏秦家出了這麼個公子。看著他的樣子,真是令人與秦丞相和秦玉凝對比之下不想感嘆都不行。
容景含笑詢問,“秦公子與五妹妹談得可好?”
秦箐抬起頭看了一眼容景,又垂下頭,搖搖頭。
容景笑了笑,對他道:“秦公子若無事,與我到前廳稍坐片刻喝一壺茶如何?”
秦箐一愣,再次抬起頭,似乎在猜測容景的意思。
容景含笑看著他,溫聲道:“我們說說五妹妹的事情,我記得四叔和四嬸數月前和丞相府議過親的,不過後來事情太多,耽擱了。”
秦箐猶豫了一下,默默地點點頭。
容景鬆開雲淺月的手,偏頭對她道:“你先回紫竹院,玉太子大約聽說了皇陵之事,應該正擔心你,我稍後再回去。”
“好!”雲淺月點頭,先抬步向紫竹院走去。
容景抬步向前廳走去,秦箐微低著頭跟在他身後。
轉過了一道長廊,雲淺月回頭看了一眼,已經不見容景和秦箐身影,她收回視線,想著當初四老爺和四夫人看在秦玉凝坐了太子妃的份上,才上趕著和丞相府議親,容景一直沒表態,再加上後來夜天傾被廢除,議親的事情才不了了之,如今看來這秦箐喜歡容鈴煙。今日親自來府中,看那神色不是容鈴煙那裡沒談妥,就是四老爺和四夫人那裡不過關。而容景卻將秦箐請去了客廳喝茶,不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
她一路想著回到紫竹院,來到門口,就見到玉子書正站在院中,目光看向一個方向,她看了他一眼,順著他所看的方向看去,見紫竹院的西南角不知何時種植了一株桃花。此時桃花剛剛吐蕊,紅粉的花骨朵分外嬌嫩。飄雪落下,它在雪中嬌嫩而開。
玉子書聽到聲音回頭,見雲淺月走來,對他微微一笑,“就知道你會無事!”
“險些被那頂破鍾拍成爛泥。”雲淺月走向玉子書。
“有景世子護著你,你自然會無事的。”玉子書彈了彈身上落的雪,笑道:“我果真是不用擔心的。”
雲淺月看著玉子書拍落的雪,心下一暖,他嘴裡說著不用擔心,她會無事,但還站在雪中等著容景和她回來,這顯然還是言不由衷。她快走幾步,來到他身邊,對他捶了一拳,“口是心非,擔心我就說擔心我,還整這麼個彎彎繞。”
玉子書忽然笑了,伸手彈彈雲淺月身上的雪,動作優雅,對她伸手一指,“看到那株桃花了嗎?”
“看到了!什麼時候栽了一株桃花?”雲淺月想著她有多久沒來榮王府了。
“這就要問景世子了!”玉子書笑笑。
“青裳,你來說,那裡什麼時候栽種了一株桃花!”雲淺月見青裳從西間屋出來,對她問道。
青裳笑著道:“回淺月小姐,已經有兩個月了,世子那時候說有人從遠方來,恐防有桃花盛開,世子要日日看著才能放心。哪怕它開花也要開在自己家的院子裡。”
雲淺月一怔,看著玉子書,“那不是你從東海國來天聖的日子嗎?”
玉子書笑著點頭,“嗯!”
雲淺月恍然,臉一紅,啐了一口,“這個容景!”
青裳捂著嘴笑,看了玉子書一眼,對雲淺月揶揄道:“這說明世子在乎小姐您!”話落,她看向那株桃花,又道:“世子日日讓我們用暖棚和暖爐捂著它,我們半絲也不敢怠慢,如今它都已經打花骨朵了,等到過年的時候就能開了,到時候一準豔。”
雲淺月瞪了青裳一眼,憤道:“趕明個兒我也讓你家世子幫絃歌栽種一株給你看。”
青裳聞言再不敢取笑和言聲,小臉被憋得通紅。
“走吧!我們回房間。凍死了!”雲淺月搓著手,對玉子書招呼一聲。
玉子書笑著點頭,隨她走進了屋。
容景的房中已經鋪了上好地毯,一色的鹿皮,中間擺放著一個火爐。雲淺月不忍用帶雪的腳踩上去,踢了鞋,走到火爐旁一屁股坐下。玉子書也脫了靴子,跟著她走進來坐在火爐旁,問她今日事情經過。
雲淺月簡單地敘述了一遍,不帶什麼感情。
玉子書聽罷後一嘆,“天聖的先皇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居然不惜毀了寢陵的守護神鍾也要殺了你。這一代帝王的手段也確實是令人佩服了,只可惜他有一個對你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