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想了一下,肯定地道:“那應該就是了,那位奇人的腿似乎不好,不能走路。”
“應該就是因此被困在了谷中出不去,後來碰到了你。”雲淺月問道:“他既然是南疆王的話,傳給你術的時候,或者是臨死彌留之際,他可與你說什麼沒有?”
沈昭點點頭,“他讓我為他殺一個人。”
“什麼人?”雲淺月問。
“叫葉霄。”沈昭道。
雲淺月瞭然,“那就是他無疑了,秦丞相的本名就叫做葉霄。”
沈昭一愣,“這麼說那位奇人是被他害的?”
“你遇到那位奇人的時候是十年前,他在山谷裡困了二十年,三十年前的時候,大抵是他害的他,將他困在山谷,南疆當時亂了一陣。後來是當時榮王府的榮王化解了南疆的為難,扶持瞭如今的南疆王繼承王位。”雲淺月分析道:“當年葉霄大抵就是來南疆奪權,未曾奪去,如今三十年後又東山再起了。”
沈昭點點頭,堅定地道:“若沒人那位奇人,我十年前就掉進山谷摔死了,哪裡還有如今的我?這些年我拼命堅持讀書練習他傳給我的咒術,一雖然是為了光耀門庭,出人頭地,二就是為了找這個人報答那位奇人傳業授業加之救命之恩。我想著只有我入朝為官,站在高處,才能有本事找,不想如今遇見了你,比我想象的要容易許多,至少知道他是誰了。”
“既然你的術也是傳自南疆王室,那麼不一定就會怕了秦丞相。”雲淺月點點頭,想著她世間的事情當真奇妙,她在山野人家落腳,不過是為了拖延南疆國舅偶然為之,卻是無心插柳,尋到了沈昭這個寶貝。如今沒準還成為她這一趟南疆之行的最大助力。她笑笑,“既然如今你開始施術吧!一定要小心,查不到他也沒關係,他既然在汾水城,早晚會露面。不是他的對手也沒有關係,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才能翻牌。”
“嗯!”沈昭抿著唇點點頭。
雲淺月不再說話,讓開桌前。
沈昭在桌前站定,用雙手的中指沾了茶水,在雲淺月畫的秦丞相那幅畫像四周畫了幾個古怪的符號,須臾,他閉上眼睛,雙手中指直指秦丞相的畫像,口中默唸了兩句什麼,之後,睜開眼睛,一手指著秦丞相的畫像的眉心,一手在他畫的幾個古怪符號旁圈圈點點。
雲淺月靜靜地看著,她不懂咒術,對這個一門不通,她只能默不出聲,且同時屏息凝神給沈昭護法,若是見有什麼不對,她便立即出手打斷沈昭。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候,沈昭忽然輕喊了一聲,“水開!”
雲淺月盯著桌面,只見秦丞相的畫像上面的水漬忽然染開一片,裡面隱隱約約露出一個影像,她剛看了一眼,沈昭忽然撤回手,圖案瞬間不見。她立即抬頭看沈昭,只見他倒退了一步,臉色發白,立即問,“怎麼樣?你哪裡不舒服?”
沈昭定了定神,偏頭看雲淺月,低聲道:“我沒有不舒服,似乎被他發覺了。”
“跟著追蹤來了?”雲淺月確定剛剛在水中映出的影像是秦丞相。
“我也不知道,我撤離的快,不知道他追蹤來沒有。”沈昭搖搖頭,“他太警醒,我剛只接近他的位置,便被他發覺了。”
“你沒事就好,就算他追蹤來,也不怕他。”雲淺月安慰他,“他不追蹤來,我們也是要找他的。他追蹤來正好,省得我們去找了。”
沈昭點點頭,問道:“你剛剛看清楚了他所在的位置了嗎?我對這個水術不太會運用,才摸透皮毛,最好的水術其實是借用河水裡面的水魂,但水魂也有魂靈,我不想用,所以一直沒多大進步。”
“宅心仁厚沒什麼不好,就跟你說的一樣,水魂也有魂靈,你傷它,它也會反噬你。你護它,它也會護你。”雲淺月讚賞地道:“雖然是一個影像,但是我知道他在哪裡了。”
沈昭看著雲淺月。
“他在城外的汾水灣,易了容。”雲淺月道。
沈昭抿唇,“我們現在要去找他嗎?”
雲淺月搖搖頭,“不用,我們等等情況,看看他是否對你追蹤而來,若是沒追蹤到你的話,那麼就說明你的術對付他還是有一些勝算的。”
沈昭點點頭,看著桌面上的暈染開的水漬。
雲淺月也看著桌面。
二人等了半響,大約一炷香,沈昭抬起頭,對雲淺月搖搖頭,有些喜色地道:“看來我撤離的快,他沒追蹤來,真如你所說,我對付他是有勝算的。”
“嗯!”雲淺月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