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頷首,“倒是忘記她答應謝言及笄後就與他大婚,走吧!”
上官茗玥翻越過山頭,雲淺月不再理會玉紫蘿的喊聲,跟著她翻過了大山。
過了這一處大山,又翻越了兩處大山,之後,眼前還是一片綿綿群山。
雲淺月終於忍不住出聲,“你這是帶著我一直翻山越嶺了?就這麼走下去?”
上官茗玥頭也不回地道:“我走的這條路是最近的路,但都是山路,不能騎馬坐車,只能步行,你若是連這點兒苦都吃不了的話,我看毒不必解了,孩子也不必要了。”
雲淺月腳步頓了一下,問道:“需要走幾日?”
“半個月!”上官茗玥道。
雲淺月點點頭,不再問。
天明時分,上官茗玥帶著雲淺月翻越了六座大山,如他所說,前面依然是山路。雲淺月到沒覺得累,上官茗玥打了野味,烤了吃,之後,二人繼續行路。
第二日,總算看到了一小片村莊,上官茗玥顯然是這裡的熟客,尋了一家只有一位老婆婆的人家落了宿。老婆婆別看年紀大了,腿腳卻利索,人也熱情,燒了水,讓二人沐浴,睡了個舒服的安穩覺。
第三日,繼續行路。
第五日的時候,雲淺月的腳下磨起了泡,走路不適,漸漸慢下來。
上官茗玥回頭看了她一眼,冷聲道:“一直不拿自己當女人,如今知道自己嬌生慣養了?才走幾日,你就受不住了?一兩個月前你騎馬去迷霧山救夜輕染的時候不是很厲害?”
雲淺月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反駁道:“我什麼時候不拿自己當女人了?你不用處處看我不順眼,不給我好臉色看,騎馬是騎馬,走路是走路。這些年我是沒如此走過路。就是嬌生慣養,又如何?你能把我怎麼著?將我塞回我娘肚子重新生我?重新鍛鍊我?”
上官茗玥沒料到她惱怒之下吐出這麼大段話,一改這數日來的話語稀少,以前的牙尖嘴利似乎回來了,他看著她,一時沒了聲。
雲淺月狠狠地挖了他一眼,彆扭著向前走去。這般的深山老林,多荊棘石子,極不好走。她如今懷了孕,自然一再小心,每走一步都儘量踩穩了再走,自然費腳上的力氣。
上官茗玥看了她一會兒,忽然走到她身邊,彎下身,刻板地道:“上來,我揹你。”
“不敢勞您尊駕!”雲淺月不買賬。
上官茗玥忽然笑了,看著她,“你賭氣什麼?若不是看在那個混蛋的面子上,我會管你?女人就是女人,就應該做女人的事兒,以後認清楚自己是女人,別奪男人的活幹,聽到了沒有?”
雲淺月知道他是報以前被她反算計的仇呢!看著他不答話。
“上來!還要我說幾遍?”上官茗玥加重語氣。
雲淺月猶豫了一下,想著他是容景的兄弟,她是容景的女人,她肚子裡懷了容景的孩子,他的侄子或侄女,容景父母早已經不在,他算是容景最親的人,也就是他最親的人。這時候不用他什麼時候用?不用白不用。想到此,二話不此,二話不說,扔開了小狐狸,趴在了他後背上。
上官茗玥看透了她剛剛露出的心思,瞪了她一眼,罵道:“果然是一肚子彎彎腸子的女人。”
雲淺月不吭聲,閉上了眼睛。
上官茗玥揹著她向前走去。火靈在雲淺月的懷裡睡了幾日覺,如今精神了,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顯然對這一條路很熟悉。
一連兩日,上官茗玥都揹著雲淺月走路。
第三日的時候,雲淺月腳上的泡養好了些,過意不去地不再讓他揹著了。
上官茗玥看了她一眼,不置一詞,任她自己走路。
幾日相處以來,上官茗玥倒是不再對她動不動就冷臉了,雲淺月大約因為懷孕的關係,也找回了幾分曾經的性情。
半個月後,二人來到一片森林外,森林是黑色的,如黑暗的漩渦,似乎只要人一旦踏入,就會被森林吞噬。
小狐狸卻歡喜地竄了進去。
上官茗玥回頭看了雲淺月一眼,對她道:“跟緊了,被陣法困住的話,別怪我不救你。”
雲淺月知道他也就嘴上說說,若是她一旦有個什麼事情,最先救她的人一定不是她自己,而是他。這幾日也領教了,她但分露出不適來,他便死死地盯著她的肚子,似乎比她還緊張,她想笑,卻暗暗壓下,點點頭,跟上他。
進入森林後,陽光便被隔絕在外。如黑了天一般,入眼處黑洞洞的,似乎踏入了鬼門關一般,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