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點頭,對她溫柔一笑,握住她的手道:“我答應了以後什麼事情都與你一起,所以,你如何能扔下我?”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秦玉凝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需要他們二人一起給她送行。不過念她心心念唸了容景十多年,有他送她一程,她死也瞑目了。
二人達成一致,便也不再談論此事,青裳擺上飯菜,二人吃罷,各自喝了藥,便離開了紫竹院,前去了沈昭的府邸。
他們去之前自然沒有給沈昭通訊,半絲風聲也沒外洩。
沈昭的府邸極為清靜,府中的僕人就幾個,清一色的男僕,沒有女眷。府邸並不大,貴在精緻。前面是會客廳,後面是個兩進的跨院。
如今初春,後面的主院裡種了兩株海棠,剛剛發芽,冒出新綠。
二人悄無聲息來到沈昭的府邸,飄身落在了海棠樹幹上。雲淺月四下打量了一眼,壓低聲音道:“看起來沈昭還沒有回來。”
容景點點頭,溫聲道:“皇上遇刺安王令沈昭徹查,他這幾日在查此事,自然早出晚歸。”
雲淺月輕哼一聲,夜天逸到是挺會給沈昭找事,她收回視線,低聲道:“布個陣法如何?皇宮能固若金湯,沈昭的府邸也要讓秦玉凝知道不是好進的。”
容景笑了笑,“好,你佈置吧!”
雲淺月點點頭,伸手摺了海棠枝杈,將樹枝折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大約折了幾十段,她目測了一下四周,用那隻完好的手臂輕輕一甩,手中的樹枝小段便隨著她指定的位置落在遠處。
一炷香時間,已經擺好了陣法。雲淺月罷了手,低聲道:“讓她嚐嚐死陣的滋味,當初我為了要看東海國公主和榮王府的一紙婚約,跑去爺爺那裡苦思冥想了一夜,才破了這個死陣。咱們今日就守株待兔。”
容景笑著點頭,輕聲道:“沈昭回府了。”
雲淺月也聽見了門口的響動,抬頭看去,只見沈昭下了馬車,一名侍從抱著他隨身所用跟在身後,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並沒有向主院來,而是直接去了書房。
他進入書房後,書房的門從裡面關上了。
雲淺月看向容景,低聲問,“咱們去他的書房看看?”
“嗯!”容景點頭。
雲淺月拉住他的手,二人足尖輕點,落在了沈昭的書房外,並沒有停留,轉瞬間便無聲地推開房門,飄身進了書房,房門在他們身後關上,先後用了不到兩秒時間。側身站在門口的侍從根本未察覺。
書房內,沈昭坐在桌前寫著什麼。
雲淺月拉著容景的收站在他身後看去,只見是給南疆國舅杜子詹的信,信中敘述了京中的情況,聽他信中所言,顯然是杜子詹一直等不到容景的指示,急了,很是暴躁,沈昭安撫他,說一切全憑公子做主,我等不可不聽命貿然行事,此事不是小事,公子自然有主張。
他口中的公子,自然是容景。為了避免暴漏身份,容景的來往信件屬下對他的稱呼一直都是公子。
又著重提了帝師,說帝師出現,京中形勢不容樂觀,讓他不可輕舉妄動打亂公子主張。
雲淺月想著沈昭從來了京中,這麼長時間以來,在容景手下,已經被他磨練出來了沉穩的氣度,看他語氣和風格,倒有幾分容景的做派。杜子詹大約是等的時間太長了,又一直遠在千里外,等不到容景的指示,所以顯得急不可耐,沈昭比他沉穩。她看了幾眼,偏頭看容景。
容景示意她去屏風後。
雲淺月點頭,二人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屏風後,屏風後有一張軟榻,二人來的時候已經吃飽喝足,正適合休息。於是心照不宣地都靠在了軟榻上。
沈昭對進來的二人一無所查,只聽到沙沙的落筆聲。
寫完一封信後,沈昭摺好,他開啟窗子,輕輕打了個口哨,青啼飛了進來,他將信綁在它的腿上,放開它後,它卻不走,向屏風飛來。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想著這鳥的鼻子真靈,知道他們在這裡,容景張嘴說了一句什麼,青啼立即轉了向,飛了出去。
沈昭到沒發現青啼剛剛小小的舉動,繼續坐下身埋首處理桌案上放的一堆事情。
一直到深夜子時,沈昭依然沒離開書房。雲淺月想著照這樣下去,沈昭的身體能吃得消嗎?她不由蹙眉。
她正想著,沈昭終於放下筆,站起了身。
就在這時,府中西北角忽然傳來“啊”地一聲大叫。
第一百零二章 謀定製動
這一聲大叫極其尖銳慘烈,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