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容景被請上殿,贊同文武百官請旨出兵征討南疆之事,夜輕染當即便下了聖旨。聖旨下達之後,容景便回府繼續休養。
三日來,不管外面多麼熱火朝天,榮王府雷打不動地清靜。
招兵和各地的奏摺不停地送往皇宮,夜輕染自然無暇再找榮王府的麻煩,所以,這三日來,容景和雲淺月算是在大狂潮下偷得浮生半日閒。
雲淺月當真如容景所說,那日忽然覺得日日沒有娛樂,實在待得無趣,於是想起了毽子。便令青裳綁了兩個,青裳、凌蓮、伊雪等人在一塊空地上踢起了毽子。
青裳、凌蓮、伊雪三人以前不曾玩過,青裳自小就跟隨容景身邊侍候,自然失了女兒心性,而凌蓮和伊雪從凌家、伊家出來之後就被帶到了摩天崖,多年訓練,接掌紅閣,所以,這等小女兒的遊戲自然也不曾玩。相比較三人,雲淺月前一世雖然繁忙,但是這種小遊戲也是孰能應手。她雖然不能動用武功,三人雖然可以動用武功,但一三敵一,也敵不過她。
而容景則是坐在窗下,一邊品茶,一邊看著四人玩,順便給做公正裁判。
這一日,四人正在玩著,在榮王府前院養傷的沈昭進了紫竹院。聽到腳步聲,青裳回身,隱衛腳尖不穩,毽子徑直向沈昭飛了去。
沈昭見躲不過,慌忙伸手去接,但青裳有武功,每次踢毽子都不自覺地用些內力,毽子帶著衝力,瞬間沈昭身子退了好幾步,才臉色發白地勉強站穩。
容景輕笑,“幾日的傷白養回來了,如今又受了些傷。毽子也成了傷人利器。”
青裳臉一紅,連忙跑了過去,緊張地看著沈昭白著的臉,“沈大人,您沒事兒吧?”
沈昭將毽子遞給青裳,搖搖頭,苦笑道:“我自詡練了些武,體格也好,昔日上山砍柴,也打過老虎,但是如今才知道這副身體真是不堪一擊。連個毽子也接不穩了,慚愧。”
“青裳的武功可不比絃歌的武功差,她一片葉子也能傷人,別說一根毽子了?剛剛不過是有三成內力,你會尋常把式,不會內力,自然抵不過注入了內力的一根毽子。這原本正常。”雲淺月笑看著他,回頭問容景,“那日爹給你調理內傷的藥呢?那個管用,給沈昭一丸。”
容景含笑點頭,對青裳吩咐,“去拿來。”
青裳連忙應聲,跑了下去。
沈昭緩步走了過來,容景遭秦玉凝埋伏刺殺那日,他用盡了渾身解數,受傷不比容景和雲淺月輕,但他所傷不是內腹筋脈,而是脾力枯竭,比他們的傷好養。所以容景開了方子之後,他按時服藥,如今十日下來,已經差不多了。但今日受了青裳有些內力的毽子,又讓他腹內陣痛,稍好的臉色有些白。傷勢白養了,所以,待青裳走下去後,他苦笑著走了過來,對容景道:“本來我打算明日早朝,看來又不行了。”
“急什麼?多休息幾日。”雲淺月運動後一身薄汗,坐在了容景身邊。
容景掏出娟怕給她擦汗,她理所當然美滋滋地享受他的服務,覺得這幾日是她有史以來過得最舒心的日子。
沈昭緩緩坐了下來,搖搖頭,“那怎麼行?如今朝中局勢如此,皇上手腕極高,景世子不上朝,我也不上朝,待我們再上朝的時候,怕是都沒我們的位置了。”
“沒了就沒了,你們更悠閒。”雲淺月不以為意。
沈昭苦笑,“昨日雲世子給我傳信,說他和冷小王爺如今在朝中苦苦支撐,但耐不住皇上手段,群臣都被他收服了去。他們若是下來,這朝中可就萬眾歸一,擁護新皇了。假以時日,他再發難,我們還哪裡有還手餘地?”
雲淺月輕嗤了一聲,“一朝天子一朝臣。這麼多年朝野盤根錯節,又豈能是一日兩日就收服的?若是他真能收服,敢用鐵血手腕,那麼如今的榮王府和雲王府都沒有了,我和容景也不可能坐在這裡了。你寬心養傷就好,從進京以來,你日日忙累,也未曾休息一日,人都瘦了很多,別太憂心了。”
沈昭聞言看向容景,見他笑而不語,他輕聲道:“話雖然如此說,可是如今局勢實在一日數變,如今皇上舉國招兵,人員絡繹不絕。短短三日,便招收了十萬兵馬。這個數字可是不小,一個月下來的話,豈不是百萬兵馬?若是這樣,我們豈不是……到時候還有何能力扳倒他?”
“兵貴精,不貴多。更何況新兵而已,需要練出來。”雲淺月揚眉,“誰說他招募上來百萬兵馬,就一定是他的了?”
沈昭眼睛一亮,“你是說?”
雲淺月笑笑,斟了一杯水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