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總之,他隱秘出京來此,可不是來玩的!夜輕染畢竟姓夜。”
“是啊,他姓夜!”雲淺月暗暗嘆息一聲,很快就掩飾住驚訝,控制好情緒。
容景不再說話,拉著雲淺月向前走去。
二人這一番低頭咬耳,在外人看來甚是親密。兩人中間似乎與外人隔開了一個屏障。人人都覺得這清冷寡淡的楚家主和冷清似冰的紅閣小主還真是相配。
“楚哥哥,你來了?”藍家小姐從觀星樓上飛奔而下,歡喜地迎了過來。
雲淺月看著她因為歡喜和奔跑小臉紅撲撲的,更像是一朵似開非開的嬌花。心裡感嘆,年輕真好。她似乎忘了自己也這個年歲,在外人的眼裡,她有著年紀不相仿的從容沉靜更比嬌柔不諳世事的女子令人移不開視線。即便看不到容顏,但那一身混合的冷情氣質令人一見難忘。“嗯!”容景淡淡看了藍家小姐一眼,應了一聲。
“惠兒,不得無禮!”藍家的一名老者出聲訓斥,藍家這個最小的女兒和花家那個最小的女兒喜歡楚容的事情十大世家人盡皆知。所以,他的訓斥聲也不是多嚴厲。
藍惠腳步一頓,乖巧地點點頭,但小臉還是興奮地對容景道:“楚哥哥,天聖皇朝的七皇子和染小王爺如今都在觀星樓上呢!你認識他們嗎?”
“不認識!”容景聲音低沉。
“據說七皇子是皇室裡面最受皇帝寵愛的皇子,而染小王爺是德親王府的小王爺。都很厲害呢!楚哥哥,我覺得你們都很厲害,一定會心心相惜,相見恨晚的。”藍惠天真地道。
雲淺月無語,他們和容景會心心相惜相見恨晚嗎?這麼多年她怎麼沒看出來?果然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以為所有故事裡都是英雄惜英雄,卻不知道有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的話。
“也許!”容景淡而涼地吐出兩個字。
藍惠似乎也不覺得容景的冷漠寡淡讓她不自在,便如主人一般地嘰嘰咋咋和容景說話。說的話無非圍繞著七皇子和染小王爺。說二人從昨日來了之後就在這修煉場上和藍家的子弟過招。二人武功卓絕,如何如何厲害英姿的話。
容景到也沒打斷藍惠,似聽非聽。
雲淺月覺得雖然是一隻小桃花,但也不失為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對她構不成威脅,便也沉靜地聽她說話。眸光若有似無地掃過觀星樓上的人,只見除了夜天逸和夜輕染外,或老或少的俊逸面孔。十大世家顯然基因優良,至今也沒看到一個特別醜陋的人。
每個人的腰間都佩戴了玉質的腰牌,有的寫著華,有的寫著鳳,有的寫著藍、有的寫著伊,幾乎十大世家一半的姓氏都在每個人的腰牌上清晰可見。顯然以此來區分每一家到往的人員。嘰嘰咋咋說話的藍惠身上也有一塊玉牌。
雲淺月覺得他和容景起得夠早,但顯然這些人比他們起得還早。看樣子十大世家除了蒼家、風家和未到的南凌睿外。人聚集得差不多,因為她沒看到蒼亭和風燼和南凌睿的身影。想想也是,南凌睿要負荊請罪,得從大門口一路負荊到觀星臺。自然不會先等在觀星臺上。
一行人來到觀星樓下,拾級而上。
雲淺月感覺到從他和容景一來,所有人的目光就聚焦在他們的身上,尤其是觀星臺上兩道打量、審視的視線更為灼灼。自然來自夜天逸和夜輕染。
雲淺月不必刻意偽裝,雖然李芸的冷靜和沉穩以及骨子裡面透著的涼薄已經被她扔掉了十幾年,但再拾起也不難。都說骨子裡的東西最是難改。所以,如今她只將雲淺月的懶散,漫不經心,以及拖拖拉拉等小動作收起來,便自信判若兩人,且自然而然。即便他們也如昨日的蒼亭一般疑惑,甚至懷疑,但也不會真有憑據。
而容景更不必說了!這兩日連她這個在身邊如此親密相識了十多年的人都覺得恍惚沒認識過他,更遑論別人?他冷厲、涼寒、鋒芒、寡淡,如寶劍出銷,又似冰玉被碎了霜雪。步履不是往日的輕緩優雅,而是一種沉穩、似乎玄鐵經過千錘百煉,他的鋒芒藏在每一處被人看得見或者看不見的地方。他沒有三尺別人勿近身的規矩,但除了她外,似乎都怕被他的鋒芒灼傷,連愛慕他的花家小姑娘花茗和藍家小姑娘藍惠都只崇拜不敢靠近。
這樣的容景,更無須擔心!
怪不得她父親說小景自然有辦法,讓她不必理會了!是啊,容景是楚家的家主,從接管楚家以來多少年來大約都是如此,所以,無論是楚家,還是十大世家中的人,對他如此都見怪不怪。反而好奇的是她這個才露一面且被他牽在手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