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二人幾乎同時轉回頭向她看來。
夜天逸目光顏色淡淡,蒼亭勾起嘴角,溫雅一笑,“淺月小姐也來送客?在下還以為淺月小姐沉溺在景世子的溫柔鄉里不眠不休了。”
“作為雲王府的掌家人,難道我不該來送客?”雲淺月緩步走來,神色散漫,“容景的溫柔鄉的確讓我樂不知覺,妙不可言。”
“淺月小姐果然……不是大家閨秀!”蒼亭笑了一聲,亦有所指。
“男歡女愛,亙古便有。我自然不算什麼大家閨秀!若是的話,蒼少主是沒資格見到本小姐的臉的。”雲淺月輕移蓮步走近,半個月之前她因為救姑姑損了身體和武功,才被他制肘,但如今她武功恢復了。自然不怕他。況且她發現了一件奇事兒,每當她受傷一次,再恢復,武功就比原來高一些。即便如今大約還不是蒼亭對手,但不會輕易被他制肘了。
“淺月小姐真是和別的女子不同!也無怪乎在下見到淺月小姐便心馳神往。”蒼亭摺扇“啪”地開啟,十二骨玉扇在陽光下玉質色澤凝潤剔透,彷如美人的臉。
“蒼少主的傷不知道好了沒有?”雲淺月也不怒,挑眉詢問。
“七皇子府好藥無數,自然好了!”蒼亭掃了夜天逸一眼,見他面無表情,眸光微閃。
“是嗎?那我試試……”雲淺月一個試字未落,水袖輕輕一甩,一片銀光對準蒼亭飛了出去。銀光在太陽的晃照下如點點星芒,速度快如閃電。
蒼亭不慌不忙,腳步輕移,身形微轉,十二骨玉扇在他手腕下輕輕一抖,一片寒芒被他透過十二骨玉扇輕輕收入袖中,須臾,他輕輕飄身而落,對雲淺月淺笑揚眉,“多謝淺月小姐的贈禮,在下很是喜歡,定然好好保留。”
“蒼少主不必客氣!毒死了我會去你墳前燒一炷香的!”雲淺月輕輕收回手,姿態嫻靜,似笑非笑,彷彿剛剛狠辣出手的人不是她。
蒼亭低頭一看,自己的衣袖黑了大片,他面色變幻了一陣,忽然揚唇,笑容可掬地道:“我聽說外面流傳著一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據說這話的由來還是當初淺月小姐說的。在下以前二十年沒風流過,如今也可嘗試一把。這毒針嘛,當真會好好留著的。等著淺月小姐去我墳前燒香。”
“原來以為是塊寶玉,原來是快廢鐵!”雲淺月忍不住輕嗤了一聲。
“都是從土裡出來,又有多大的區別?淺月小姐的禪機打得太深了!”蒼亭笑得好不得意,輕輕揮手一斬,半截衣袖被他斬斷,他當著雲淺月的面含笑將毒針包起,塞進懷裡。
雲淺月抿唇看著他的動作,忽然眼珠一轉,笑得好不燦爛,“這些金針可是當初皇上姑父五十五大壽之時有人在金鑾殿埋藏的,噢,那個用金針佈設的陣法叫做‘有去無回’。至今也沒查出是誰暗中佈置陷害的。這金針一直在我這裡保管,如今既然你喜歡,就送給你了。”
蒼亭動作一頓,隨即笑意深深,“不管這是誰的,從你手裡給我,就是你的東西。在下很是榮幸。”
雲淺月心裡一寒,剛要再諷刺他兩句,雲王爺此時送走賓客走過來,對二人謙和地道:“七皇子、蒼少主,今日多謝前來觀犬子大婚之禮。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無論是聲音,還是神態,還是走路,還是謙和的語氣,都是和雲王爺一般無二。雲淺月恍惚了一下,本來要說的話吞了回去,遮住眼中的神色。
“雲王叔客氣了!天逸匆匆趕回,未攜帶賀禮,稍後派人將賀禮補上。”夜天逸一直冷眼站在一旁看著雲淺月和蒼亭鬥法,此時轉過頭,對雲王爺同樣和氣地道。
“七皇子客氣了!”雲王爺連連拱手。
“明日我啟程去藍家,這等事情想必月兒也不會放過機會去湊熱鬧。但如今母后的月份日益見長,你要以母后的身體為重,別因為照顧不周,到時候悔之晚矣。”夜天逸看著雲淺月,一如往昔,語氣溫柔。
“我的事情自然會打理好,不勞七皇子費心了!”雲淺月垂下眼睫。
“那是最好!你我如今因為景世子有了隔閡,你對我不喜也是應該,算我枉費苦心了。”夜天逸轉過身,向大門口走去,“雲王叔不必送了!不過一牆之隔而已。指不定哪一日中間的那面牆倒塌,雲王府和七皇子府就親如一家了。”
“七皇子好走!”雲王爺似乎直冒冷汗。
“呵,在下也期待雲王府和七皇子府牆塌的那一日。在下會在七皇子府久住,這牆塌了,會方便許多。”蒼亭收起摺扇,笑著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