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上自己的私章,便開始處理今日收到的信件。
京城中有的是打傢俱的匠人,就是木料也有現成備好的,陳家的要求又不難。且現下雨水少,晾漆也容易,不過短短十日,木匠就把束媽媽要求的傢俱一樣樣運到屋中組裝好。
不知是什麼料子做的傢俱清一色刷的黑色清漆,擺在屋中倒也齊整,還有一絲說不出來的韻味,束媽媽帶人檢查了質量,便拿了條子去賬房支銀子。
誰知這銀子是順利支出來了,卻得了個十分不好的訊息。
送走木匠,束媽媽憂心忡忡進了正院,低聲道:“太太,才剛劉賬房跟我說,賬上現下錢不多了,讓我提醒您節省些開支。”
陳太太十年前既然能帶著兒子變賣家業進京,雖然說不好這其中有多少是陳文耀少年老成的緣故,總不至於對銀錢沒概念,立時便覺得不對:“文耀有俸祿,賬上剩的銀子也不算少,我們又沒有什麼花銷,還需要節省什麼?”
陳文耀還在求學時,陳太太一個月能用二兩銀子都算多的,這其中還包括著家下人的月錢。
現如今兒子已經是當官了,一個月俸祿也有十二兩,逢年過節還有些額外的銀錢,名下也置辦了產業,怎還需要她節省開支了?
束媽媽心中嘆氣,只好硬著頭皮提醒道:“太太忘了,少奶奶嫁進來後,家裡前前後後一共添了不下十個人,月錢便是一筆支出。再有,尋常吃的、用的,還有每季要添新衣裳,這些以往都是少奶奶支的銀子。還有...以往家裡在少奶奶的鋪子裡拿貨,總有些折扣,一年下來能省不少,現在總是不成了。少爺的俸祿和家中的出息就那麼多,賬面上的錢自然不經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