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的接過信紙。
這段時間他一直十分低調,在一些大事上儘量不發表意見,以免讓張居正抓到把柄借題發揮。
但既然張居正親口說了,他也不能拂張居正的面子。
“太嶽公,若真如這寧修所說,恐怕廣東、福建要遭禍了。”
張四維看過奏疏後亦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雖是山西人,但也知道廣東、福建對於大明的重要性。
“恩。故而老夫決定面奏陛下,恭請聖裁。”
張居正稍頓了頓道:“以陛下的英明一定可以做出最合適的決斷。”
張四維和申時行對視了一眼,都垂下頭去眼觀鼻,鼻觀心了。
他們實在不明白張居正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聖裁?這些年來,有誰不知道皇帝陛下的旨意都出自於內閣,出自於他張江陵?
“二位以為如何?”
“自該如此,但憑太嶽公做主。”
張四維與申時行齊聲道。
“恩。”
張居正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起書信轉身出了內閣直房,往文華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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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文華殿正殿中,萬曆帝朱翊鈞正襟危坐。在殿中,有一鬚髮皆白的翰林院官員正意氣風發的誦讀著《左傳》。
“夏,衛侯入,放公子黔牟於周,放寧跪於秦,殺左公子洩、右公子職,乃即位。君子以二公子之立黔牟為不度矣。夫能固位者,必度於本末而後立衷焉。不知其本,不謀。知本之不枝,弗強。《詩》雲:本枝百世。
冬,齊人來歸衛寶,文姜請之也。
楚文王伐申,過鄧。鄧祁侯曰:吾甥也。止而享之。騅甥、聃甥、養甥請殺楚子,鄧侯弗許。三甥曰:亡鄧國者,必此人也。若不早圖,後君噬齊。其及圖之乎?圖之,此為時矣。鄧侯曰:人將不食吾餘。對曰:若不從三臣,抑社稷實不血食,而君焉取餘?弗從。還年,楚子伐鄧。十六年,楚復伐鄧,滅之。”
也許昨夜沒有睡好,萬曆皇帝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這一細微的動作卻被這名翰林院講讀官發現。
他當即停止了誦讀,面露不悅的勸諫道:“陛下,經筵大講時怎可分神?臣方才所講,陛下有何看法?”
“朕。。。朕。。。”
萬曆皇帝面色漲的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