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抵在屏風架上,看著那身戰袍……就像多半的女人一樣,她只是在跟自己的幻想過日子。
也許不是他不願過日子,而是她在他身上寄託了太多幻想……
羅瞻進來時,她正抵在屏風上看他的桌案,神情幽怨。
他昨夜真真切切是被怒火控制了,做出了連他自己都很後悔的事,當老薑頭讓他準備後事時,他真被嚇到了,但又不知該如何挽回,他雖過了而立之年,但毫無與女人相處的經驗,尤其她這種嬌滴滴的貴族女人,他永遠也猜不到她在想什麼,並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他都已經娶她,並且疼愛她了麼?她還想他怎麼樣?
這就是癥結所在啊,她與他,一個極盡幻想,一個現實理智,總是要有一個痛苦不堪,君天陽的死只是讓這本該用一生對撞、磨練的夫妻之情,在他們尚年輕,彼此尚不瞭解時,提前呈現裂痕。
幾十年才能解決的問題,換做一個月來解決,怎可能不激烈?
他伸手遞給她一隻小巧的食盒——她說餓了不是?
她接的力氣都沒有,“咱們還是分開吧。”聲音很輕,但他仍能聽得見,“不是你瘋,就是我瘋。”這麼下去,他們必要有一個為這對撞付出沉重的代價,而他們倆應該都不願意看到這結果。
“不可能。”即使要敗,他也要敗得堂堂正正,絕不會向任何東西俯首稱臣。
☆、二十八 風敗柳 (下)
二十八 風敗柳 (下)
風很大,炊煙四起,這還是君錦第一次住在這麼陽剛的地方。
半掀門簾,看帳外風吹細雪,兵士們盔甲上的碎雪被凍成冰凌,卻依然木雕似的矗立不動,遠處操練場上殺聲震天……
她想象不到這是怎樣的一番世界,因為她一直生活在安逸、平靜之中,整日圍著瑣碎的小事轉來轉去,根本不曉得外面的天地是何顏色。
放下簾子,環視一眼這簡單到粗糙的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