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張之璽的胸口澀然,有些苦,也有些無奈,更多的是空虛與無力。
他疲倦地摘下手上的戒指,往桌上一放。“如果你真的想走,我不會攔你。換我……成全你。”
他扔下換洗衣服,抓起車鑰匙,甩門離去。
周穎青癱坐在地板上。她張口想說些什麼,喉嚨卻像是被扼住一般,發不出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淚水迷濛了雙眼,緊繃的情緒潰堤,她嚶嚶地哭了起來。
張之璽開著車,在深夜的臺北街頭繞著。
他不知道周穎青究竟是怎麼了,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和她在爭執些什麼。
什麼累啊,什麼離開,他到底都說了些什麼蠢話——張之璽猛然望向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空空蕩蕩。該死,他還把婚戒扔在桌上!
他以為自己最擅長的就是冷靜思考、沉著應對,可是今天全反了。
太淚了,這幾天被工作磨得太累了,磨得回家以後還心思混亂,說出亂七八糟、分明不該說的話。
他瞥見儀表板上的時間,已經十二點了……不管如何,他都不應該讓周穎青獨自在家。
長長吁了一口氣,毅然將方向盤轉往另一個方向,決定先回去再說。
周穎青緊握著張之璽丟下的戒指,守在客廳裡,一邊等一邊哭,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張之璽進門時,看見的是斜倚在沙發上睡著的周穎青,一旁暈黃的立燈映著她臉上的淚痕。
所謂的梨花帶雨是這般模樣嗎?他心頭有些難受,輕輕抱起她,小心地安置在臥房的大床上,然後起身去淋浴。
溫度適中的水花灑在他已然睏倦的身上,心裡滿是懊悔與不忍。
他不是有意讓她傷心落淚,只是無法理解,她怎麼能輕易地開口說離開?婚姻豈是兒戲,隨便就能讓來讓去?
而且,他已經很認真地照顧她、寵著她,這樣不夠嗎?為什麼她還質疑他是否掛念著譚莉呢?
沐浴完畢走出浴室,臥室裡暈黃的燈光映著周穎青沉睡的臉龐,朦朧間,似乎可以看見她微微地皺眉——
算了,也許是他們兩個人都太累,睡一覺就好了。
他伸手將她的臉頰貼向自己,閉上眼睛。睡吧……
天色已亮,周穎青悠悠醒來,睜開眼睛,身邊的床位空蕩蕩的,她感覺自己手裡壓著什麼。
坐起身,攤開手掌一看,原來是張之璽的婚戒。
她想起昨夜一直握著戒指,大概是睡著時鬆開了吧,所以才會掉在床上,還壓在她的手下。
也許是壓得緊,戒指在細嫩的掌邊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