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這麼一句話,目光帶著不可置信的射向馬車中安然的皇女。
對方一指他,對半越道:“一個皇子,換你一個侍郎,很划算。”
“我不要。”異口同聲,雨中的兩人一個嘶叫,一個低語。
皇甫書景渾身顫抖,也不知道是冷地還是氣地:“我不是你的物品,你無權決定我的命運。”
“那你來這裡幹什麼?”皇女嗤笑:“跟著我出宮,守在我身邊,趕也趕不走,罵也不還口的無恥男人是誰?是你麼?不,應該不是男人,是條狗。我王府中什麼都不缺,狗也很多,送一條是一條。”她轉頭對半越笑道:“你難道不要我的狗?”
半越咬牙:“不要。我的侍郎是人,你用狗跟我換,我虧了。”
皇甫書景越發抖動得厲害。他不能還口,他一還口就承認他是狗,而不是人了。他只能得了羊癲瘋一般的吼叫:“皇甫一夜,我恨你,我會一輩子恨你。”
對方根本不在意,一條狗的恨意她一個人去在意幹什麼。
狹窄的巷子裡面,兩輛馬車對立著,一匹馬煩躁的踱著腳步,還有一個男子在聲嘶力竭的喊叫,生怕那一聲聲的恨穿透不過雨簾,穿透不過這無邊無際的黑暗,讓那個沒心沒肺的女子聽到。
半越靠前了兩步,離歐陽異更近了一些,這麼近的距離她卻覺得兩人之間似乎很遙遠。
她輕輕的問:“豬仔,冷不冷?”
對方歪著腦袋,好半天才消化她的話,雙手摟著肩膀,似乎在撒嬌:“妻主,我冷。”
她又問:“怕不怕?”
對方望了一眼馬車中的女子,肯定的點頭:“好怕,妻主,我不要在這裡。”
半越也望向皇甫一夜,兩個女子的視線焦灼著,中間沒有雨,沒有黑夜,只是兩個同等時代的人在相互對立。
一張無邊無際的網悄無聲息的展開,皇甫書景已經無力喊叫,他呆呆的注視著這兩個女子的沉默較量。
他從來不知道,半越居然敢跟一個皇女對抗。這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女子的脊背挺直,手掌緊握,黏糊而沉重的衣衫貼在她的身上,如泰山一樣不可撼動,這個女子在他所不知道的日子裡快速的成長著,成了一個高大的人,有擔當,也敢對抗強權。
她不喊叫,她也不退縮,她更是不委屈求全。
無形中,他似乎感覺馬車中的女子在無形的縮小,她再無限的脹大,心裡一股陌生的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