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眼角一挑,她接著又道:“再說,年年花相似,歲歲人不同。往往大多數人極富之後,開始貪得無厭,開始忽略最重要的親情、友情、愛情,追逐那些冰冷的銀子,到了最後自欺欺人。過不了多少年,浮華過後,留下的也只是孤家寡人而已。”她一手握著歐陽異的豬蹄子,揉捏著:“富貴有時盡,人生又能風光多少年呢!與其等到極樂之時被人一把推翻,吞噬多年所有,還不如一開始低調做人,平安喜樂。”
這番話說來,讓人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半越的目標就是有一家人,相互支撐,相互依靠,渡過人生的春夏秋冬。
偶然抬眸之間,她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走入了岔路,迷失了自己。
如果不是這場突然來的應詔,突然橫在面前的困難,她也許還發現不了自己是何等的渺小,她最初的願望又是何等的單純。
再次舉杯,喝乾最後一杯酒,心總算再次的回到那最初的地方,不波不瀾持久如一的跳躍著。
她告訴自己:這樣已經很好了。
那女子似乎也陷入了沉思,有點呆滯的拿過酒壺,自己斟酒連續喝了三杯,又看到歐陽異吃飯的樣子,忍不住也往他的碗中跳了一塊肉給吃了。歐陽異瞪大了眼睛,憋著嘴,咕嘟了兩句,快速的將碗中所有未吃得食物全部夾到半越碗中,自己捧著一個空碗,示威一般的揚起翻轉兩下,再一口一筷子菜直接送到口中。
女子忍不住低罵一句:“嫁出去的男兒潑出去的水。”
歐陽異鼓著腮幫子,小聲道:“那也是半家的水,不是歐陽家的了。”
女子眉毛一聳,一股森然的怒氣直射過來,歐陽異忍不住發抖一下,轉頭正好看到半越忍笑的神情,也來了火氣,索性將眼珠子瞪得更加大,直愣愣的對著那女子:“我說的是實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