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快步上前,輕輕扶了鰲拜一下:“鰲中堂不必如此,你病得那麼嚴重,朕原不想讓你這樣迎接的。快快請起,來人,扶鰲中堂到床上躺著。”
鰲拜連連擺手:“不不,皇上在此,奴才怎敢失儀。”玄燁對他周身上下一掃描,心說你都失儀成車樣了,穿著**衣,披了個袍子就出來迎接我了,這不算失儀,你還想怎麼失儀?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很不好意思地:“鰲中堂快快請起,是朕魯莽了,外天天寒,你既然不願躺著那就到裡面坐著吧。”“皇上駕臨寒舍,自然是皇上先請。”鰲拜還要客氣,玄燁卻笑道:“今兒朕可不是一個人來的。皇后也陪著朕一起來了。”
鰲拜的臉色馬上精彩了,原本的戒備之心一下子沒了,心說這孩子看起來真是來玩兒的,那兒有領導下基層慰問員工還帶著家屬的?堂堂皇皇后,怎麼能隨便露面,怎麼能隨便到朝臣的家裡做客?
心裡不屑,臉上卻是恭恭敬敬地:“奴才不知鳳駕到此,有失遠迎。”說著又要跪下。玄燁一把扶住他,轉頭對赫舍裡的轎子方向使了個顏色。含煙和連璧會意,一個打簾子一個攙扶,把赫舍裡從轎子裡請了出來。
赫舍裡一出轎子,就看見你鰲拜的尊容,差點笑出來,強忍笑意扶著連璧的手上前幾步:“鰲中堂辛苦,本宮今兒是專程隨皇上到這兒來慰問中堂的。怎麼能讓你如此多禮?皇上和本宮今日是客隨主便。所以,中堂先請。”
說完作勢伸手要去扶,鰲拜已經讓皇帝扶了一把,現在要是再讓皇后扶一把,他覺得自己這把老骨頭立時就有散架的危險,既然他們兩都這麼說了,那他今天就託大一回,自己先請了。正好可以看看皇帝能忍到什麼時候。
鰲拜顫顫巍巍地被裡面的下人扶進去,玄燁和赫舍裡隨後跟進,兩人一看鰲拜的臥房還挺寬敞,前後兩進,左中右三間打通。中間是臥房,左邊是書房兼會客室,右邊是儲物室和衣帽間。
玄燁和赫舍裡進了左邊的書房,靠背方桌是早就準備好的。鰲拜指著位置對後面兩位:“請皇上,皇后上座,奴才大禮參拜。”玄燁連忙一把拉住他的手:“今天你是主人,朕和皇后是客人,就按這個來。說著自己走到兩張椅子的右邊一張坐定,赫舍裡隨即坐到右邊,鰲拜則被安排在玄燁的一邊。
剛坐定,玄燁就開口了:“朕原本不是今天來的,早就想來了。卻一直找不到由頭,你說你都病成這樣了,怎麼就不差人進宮搬個太醫呢?”
“奴才怎麼敢勞動太醫大駕。”鰲拜果然謙遜了一句,玄燁卻搖頭:“你這樣諱疾忌醫怎麼行?朕知道你年輕的時候是大清第一巴圖魯,但現在畢竟年紀大了,要是皇祖母不說,朕還真不知道,今天是你六十整壽呢!你說你,病得連大壽都宴不動賓客了,還不願意請太醫給你瞧瞧,”
一段寒暄之後,鰲拜才知道,原來今天是太皇太后下了懿旨,皇帝才帶著皇后來這一趟,之前說的那些個客氣話都是浮雲。皇帝拿出太皇太后送的野山參的時候,監管了好東西的鰲拜眼睛都直了:“這,太皇太后賞奴才這麼一件寶貝,叫奴才拿什麼回報她老人家?”
“皇祖母是想,你服用了這人參之後,能早點康復,病好了,就能繼續輔佐朕了。”玄燁笑眯眯地,卻不看他,而是看向自己的老婆,意思好像在問:我今天表現怎麼樣?
赫舍裡淺笑了一下,準備好了接茬:“皇上,您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玄燁一楞:“朕忘了什麼?”“今兒是鰲中堂六十整壽,有了賀禮怎麼能沒有賀詞呢?”說著朝鰲拜微微擺了個萬福禮的姿勢:“本宮在這兒就替皇上說了,祝鰲中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鰲拜連稱不敢當。鰲拜又說了一會兒話,吐了一會兒苦水之後,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起身:“鰲中堂病者,就坐久站都不好,朕和皇后就不多叨擾了,鰲中堂還是回鶻休息吧。”
鰲拜一聽這事要走的訊號,心領神會地躬身:“奴才恭送兩位主子。”“哎,你又來了,朕不是說了嗎,今天你是病人,不用這麼多禮。朕知道你的脾氣,這麼著,朕送你到窗前,看你躺下了,朕再走,不然朕前腳抬起,你後腳就跪下了,朕哪兒擔得起?”
鰲拜連程不敢,玄燁一定要送,兩人的扯皮看在赫舍裡的眼裡,笑在心裡,玄燁啊你這戲過了啊!最後,鰲拜擰不過玄燁,只好讓他尾隨著自己進了臥房,躺倒之後還順便扯了扯枕頭想要讓自己舒服一點兒,這一舒服,出事兒了。鰲拜的枕頭底下,藏著一把鋒利的佩刀。他一抽枕頭,刀掉下來,落在地上,刀鞘和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