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搞出什麼么蛾子也太對不起圍觀群眾了吧。
所以,即便知道只是表面功夫,暢春園那邊還是如赫舍裡所期望的那樣,給出了最迅捷的反應。這讓她心中稍微好過了一點,至少那位在遣返了烏雅氏之後,知道認真做事了。
在赫舍裡的概念裡,玄燁還是那個青春期的大男孩,衝動,自負。倔強,難溝通。太皇太后能震住他,所以他必須被帶走“看管”起來。他的配合根本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在百姓們眼裡,現在維持朝廷運轉的,是宮裡的裕親王和暢春園裡的康熙皇上。但是實際上,這條線路的兩端,一頭是自己,另外一頭是太皇太后。玄燁,不過就是個面子工程而已。
尤其是現在,女兒傷了。臥床不起,她既要關心女兒,又要高瞻遠矚。每天精神都高度分裂她不知道如果那邊旗主們再拖個三五七天的沒動靜,她是不是會先崩潰。
還好,就在她覺得自己到了臨界點的時候,事情終於到了下一步。暢春園的老太太,您現在應該開始考慮自己什麼時候登場亮相了。
送走佟國綱。赫舍裡還沒來得及喝口水緩一下,就馬不停蹄找來兵部滿漢尚書,以及理藩院的掌院。現在開始關心沙俄的動向,時間正好。
生活總是問題疊著問題,解決了一個會冒出下一個。心煩意亂的時候,想的都是這苦命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精神飽滿的時候。卻又覺得這種每天都極具挑戰性的日子太刺激了,這才是生活。
現在的赫舍裡就在頹廢和亢奮中來回搖擺,一進養心殿。立刻神經緊繃思維敏捷。可是一回到女兒的住處,看見女兒的臉上再也沒了往日的陽光明媚,總是淚汪汪地看著她,她又會想,還是什麼都不做了。只陪著女兒就好。
雖然語婷在摔傷後第二天就恢復了意識,但還是會頭暈嘔吐之類的。臉上也一直都沒有血色。赫舍裡吩咐太醫院二十四小時輪班值守,時刻關注女兒的狀況。自己則每天晚上都會回到她的房間,一邊辦公一邊陪著她。
以前總是覺得兒女們有大批奴才們照顧,不像現代。也就不需要自己來操心吃喝拉撒。只需抓住大方向,時不常地敲打一下奴才,比現代帶小孩要省心許多。
直到看見女兒神志不清躺在床上,她才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身邊再多丫鬟婆子跟著,都不能改變女兒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摔成重傷的事實,自己沒在她身邊,沒及時保護她,是自己失職。
現在,她的人在養心殿,心卻扔在了女兒的房間。要不是連璧出言提醒,她還在迷糊中。勉強把思緒收回來:“扶本宮出去吧。”
走到外間,還在龍椅上坐了。外面兩位大人立刻跪倒行禮。赫舍裡一抬手:“免禮,這會兒叫你們來,是想知道沙俄那邊,有什麼新的表態。還有,恭親王一去數日,杳無音信,不知你們幾位怎麼看?”
外面的幾位早有心理準備,聽見娘娘問話,事先做好功課的他們張口就來。
首先是理藩院,掌院是個矮胖的小老頭,渾身上下看上去都是圓的,就連說話也帶著很重的兒化音:“回主子的話兒,那些兒紅毛鬼子可真是不好相與,他們大兵壓境,就是想讓主子您妥兒協。這一時半會兒的,存心和咱們較著勁兒。”
“較勁兒?那就讓他們死撐吧,看誰撐得過誰!”赫舍裡輕哼了一聲:“既然他們冥頑不靈,那就等著化為我軍將士的功勳吧!回去之後,你們擬一道檄文,馬上發出去,讓老百姓們都知道,有人趁我們清理家務事的時候趁火打劫了。”
“啟稟娘娘……這個時候昭告天下,只怕是不妥吧?”兵部滿尚書開口了:“這樣會讓有心人覺得有機可乘……”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有什麼是朝廷應付不到的?本宮對將士們非常有信心,你們只需要記住一件事,對敵人,必須斬草除根,徹底斷了他們的念想,除了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其他都是無用功。”
赫舍裡強硬的態度感染了底下的大人,雖然他們聽不懂她說的無用功是什麼,但也很快就領會了指示精神。上面既然已經下了決心,下面做後勤保障的當然就有的放矢。
理藩院掌院眯縫著小眼睛,有些咬牙切齒:“有了娘娘您的表態,奴才心裡就有底兒了。”“皇上早已有過表態,對那些紅毛鬼子,決不能心慈手軟。諸位大人心裡都要有個數才行。”
眾位大人齊齊躬身:“謹遵皇后懿旨,奴才等定盡心竭力。”赫舍裡點頭,心裡卻沒有因為他們的保證而振奮起來,反而湧起了深深的無力感。
清朝和俄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