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又錯了,對不起,既然皇上方才說的都不是真話,臣妾伺候您用些點心吧,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嘛。”
“我現在哪裡還有胃口吃喝……”玄燁苦笑一聲:“你就真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坐視他們在外面跪著?你說得一點兒都沒錯。的確就是他們自己要跪的。”
“臣妾在家時,爺爺曾經說過,這世間有很多事,若追本溯源,其實微末。所以,看見結果就好。”赫舍裡淡然道:“不管怎麼說,以這種方式明智,對皇上而言,氣憤難平是情有可原的。”
玄燁的臉上又是一紅,顯然又被戳中了心事:“所以,你真不打算為他們求情?你二叔和兩位姑父都在裡面。”
“二叔為人根基太淺,又好大喜功,按說這種性格若是做侍衛,定然是忠心護主不畏生死的。爺爺生前對此知之甚深。
皇上建立軍機處,正是用人的之際,將二叔做了內大臣,軍機處上行走。以二叔的性格,今日之事恐怕還是輕的,惹火上身只是旦夕間的事兒。”
赫舍裡寥寥數語,就把索額圖貶得半文不值。說實在的,索家的男人,只有索尼是赫舍裡看得上眼的,其他都稀鬆平常。
索額圖更是先入為主的看輕了,這個人可是康熙末年索家全面敗落的禍根啊!是以從小她就對他不假辭色,甚至對幾個哥哥的態度還惡劣、
只是她從小就受寵,是索尼的掌上明珠,索額圖又自恃是長輩叔父,當然不會和赫舍裡計較。只覺得自家侄女比別人家的嬌蠻些罷了。
而今,赫舍裡貴為皇后,索額圖要在她面前稱奴才。她對他就更加不屑了。
而且她很清楚,現在她就把索額圖的毛病借索尼的口說出來讓玄燁心中有數。將來用他的時候就會注意措施,這對索家和索額圖本人來說,都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玄燁聽了赫舍裡的話,起先有些驚異,在他看來,赫舍裡和索額圖是親眷。侄女說起叔叔,第一反應居然是揭他的短,這讓玄燁非常意外。
不過,意外之有一下子,因為赫舍裡說索尼生前也知道兒子有這個毛病。只是生前沒來得及說明就掛了,現在由赫舍裡在無奈之下說起來,可信度自然提高了很多。
當然,真正的老闆是玄燁,他對索額圖的認識大致上和赫舍裡一樣,做侍衛的時候,這個人膽大心細而且可靠。
但是進了軍機處之後,總覺得這個人怪怪的,萬金油還是萬金油,但從沒有他當侍衛的時候用起來趁手。興許原因就是和赫舍裡說的一樣,真的被索尼說中了。
不過,玄燁的表情並沒有任何鬆動,而是裝作不經意地開口:“就你剛才說的那些,不認識你的人還以為你和他有仇。”
赫舍裡低頭:“爺爺生前為了二叔的事情操心不已,所以臣妾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皇上還記得,爺爺重病期間,臣妾曾出宮探望。”
“怎麼能不記得,那是你第一次向我提請求。”玄燁走過來坐到餐桌前。赫舍裡聞言又囧了一下,原來這竟是第一次嗎?難為他記得這麼牢。不過她本人並不在意。
“就是那次,爺爺特別留下了話兒,正應在了二叔身上。”赫舍裡沉吟片刻。若是此刻索額圖就在身邊,他也會緊張得跪下去。
“什麼話?”玄燁想聽故事一樣追問了一句。“爺爺說,索家人做官不受實缺。”玄燁一驚:“索尼竟有如此胸襟,連兒子的前途都可以捨棄,一句話,就能斷送一個人的未來。
索尼真是大清一寶。一心為國,一點兒私心都不肯。可惜這樣好的奴才已經下去找祖父了。因此玄燁只能空嗟嘆,自己時運不濟,若是早生個二十年,定然可以看見索尼意氣風發的時候。
不過感嘆只是一瞬間,很快玄燁就恢復如痴了:“你就不怕他時候對你不滿?你這樣說他的壞話。”
“這些可不是壞話,若是皇上能夠聽進去,對二叔來說,臣妾方才說的那些話就成了補藥了。”赫舍裡無所謂倒:“再說,路是他自己選的,怨不得別人。”
對於赫舍裡的冷情,玄燁的心情複雜:“你二叔有你這麼個侄女,真夠倒黴的。沒想到你幾次三番都是故意磨著他。”
赫舍裡心想,要是他不姓索,不叫索額圖,我管他的閒事作甚?“皇上,臣妾替皇上解開了疑團,不知皇上能不能替臣妾解一下疑團呢?”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剛才還說許多是,不要問因只看結果的。”玄燁嘆了一口氣:“皇上若不想說,那就用膳吧,說著話兒,菜都涼了。御膳房的師傅們該哭了。”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