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的滿人王公們可算逮著機會了、
各種彈劾綠營將士的摺子,彈劾安親王的摺子如雪花片般飛來。曹奎的秘折也說將那雖然有些有利於朝廷的波動,卻趕不上更大的不利於朝廷的因素髮酵。
當年被綠營打退,偏居一隅的鄭氏起兵呼應三藩了。這又是個定時炸彈,當初鄭成功一路打一路策反,沿途基本是一路順暢就來到了金陵。逼得順治和大小官員準備捲鋪蓋回老家了。
這是多麼觸目驚心的事情。玄燁拿著本章手都有些不穩了:嶽樂在搞什麼!為什麼事情反而越弄越糟糕了?從內心上講,年遐齡和嶽樂,平時玄燁更信任嶽樂,畢竟是自家親戚。
但是,這個時候他卻對嶽樂產生了懷疑。原因無他,朝廷雖然給了年遐齡統領綠營兵的軍官頭銜,卻沒給他絕對權力。
因為他雖然是個戰功赫赫的功臣,卻也是個漢人。真正有權又有勢的人,是嶽樂。年遐齡在某種角度上來說,是替嶽樂掌管綠營,
命令是玄燁下達的,這其中的關節他當然是一想就通了。面對彈劾綠營和嶽樂的摺子,憤怒的同時他也迅速做出了決斷。選派了兵部尚書明珠為欽差大臣,下江南入綠營,協助年遐齡督軍,令岳樂移師迅速南下,兵進安徽。
既然嶽樂喜歡殺戮,那就以他為刀,負責剿匪。製造威壓。年遐齡有了明珠為輔助,會更加堅定地執行朝廷的優撫政策。遮樣,雙管齊下,剿撫並重,又是一次新的調整。
眼看身邊得用的人一個個被自己派出去,玄燁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氣餒,得用的人真是太少了。幾個兄弟,真正能用的只有二哥,他已經被自己指使得滿負荷運轉了。常寧只能算半個,勉強利用一下他的身份,很是勉強。剩下的不是病秧子就是手無縛雞之力,全都指望不上。
其他親戚,也只有嶽樂和傑書能用用。其他都是上班看報喝茶。嘴皮子利索手上活卻不齊的。平時聒噪,關鍵時刻卻派不上用場。
掰掰手指,玄燁苦笑,人到用時方恨少。如果自己身邊有多幾個智囊,有多幾個強力的武將他也不至於這般拆東牆補西牆。
事到如今,玄燁都不知道如果再出事端,他手上還有什麼可以動用的籌碼。批了幾份摺子,心情抑鬱的某人筆一扔,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人逢愁悶瞌睡多。
正睡著,外面小魏子進來:“皇上,慈寧宮來報,說是太皇太后身體不適,已經宣了太醫。”玄燁猛地睜開眼:“擺駕慈寧宮。”
太皇太后的健康狀況一直都讓人擔憂。各種老年病幾乎都在她身上生了根,近些年更是動不動就臥床不起。玄燁除了晨昏定省之外,還要時不常地抓太醫開小會,督促他們想辦法給太皇太后治病。
今天聽說太皇太后又病了,他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吩咐擺駕。一路緊趕慢趕,穿過慈寧門來到正殿門口,玄燁下轎的時候,蘇嘛拉姑就在跟前接駕。玄燁一上來就問:“祖母可好些?”
“回皇上的話,太醫正在給太皇太后診脈,很快就會有結果。”蘇嘛拉姑永遠的不急不躁。玄燁卻是耐不住的急脾氣,袍子一撩,三步並作兩步往寢宮方向去。
進到裡面只在屏風外面站著,並不進到裡面。宮人上來端茶遞水伺候都被他揮退了。一個人在外面踱來踱去,面色焦急。
過了一會兒,太醫魚貫而出,玄燁卻是沒空理會他們,一個箭步進到裡面:“孫兒給祖母請安,祖母是哪兒不舒服?”
太皇太后老毛病犯了,頭暈眼花。只是見到孫兒心急慌忙趕過來,心裡有了一絲寬慰。到底是一手帶大的孩子,比他爹有良心,知道緊張奶奶:“沒什麼大事兒,老毛病犯了。”
玄燁聞言,臉色才算好轉,但仍然心有餘悸:“孫兒的心一直都在祖母身上,祖母受病痛折磨,孫兒亦是魂夢難安。”
老太太聞言不禁心花朵朵開,覺得這輩子得了這麼個孫兒,以往受的那些罪如今都值回票價了,微笑著招招手:“來,到祖母身邊坐著。這些日子累壞了吧?”
“孫兒一切安好,祖母不必時時掛懷。”玄燁挨著老太太坐著,盡顯祖孫親暱。“你一直都是祖母最愛的孫兒,祖母不掛著你掛著誰?”太皇太后佯怒地用手拍了拍他的額頭,就像他小時候一樣。
“我知道,你最近遇上了難題,我也相信,我的孫兒已經可以靠自己解決這些難題。與我孫兒為敵的人最終都會被消滅乾淨。”太皇太后笑眯眯地,彷彿已經看到了玄燁大獲全勝時的樣子。
玄燁卻只是低頭賠笑,並不說話。太皇太后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