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但是之後呢?總有一天,他會很清楚地直面自己的渴望,會明白這種渴望更貼近的感覺其實是男女間尤其是夫妻間再正常不過的相互吸引。到那個時候,自己曾經的這些安撫就變成了敷衍。
這孩子的敏感已經到了一定程度了,託他的福,自己現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水漲船高,作為一個皇帝,發火就發火了,遷怒就遷怒了,前朝和後,宮本就連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衝自己發火在情理之中,可他偏偏大半夜的又來道歉了,還是那麼坦誠地表示自己偷偷來的。
對赫舍裡來說,這種單純的天真總讓她難以招架。她一方面希望他儘快進化成為康師傅,一方面又希望他的這種獨特的天真能多留一些時候,甚至幻想他能在內心深處保留這一份天真。因此,她最終選擇了不躲,既然他喜歡,就讓他這樣抱一會兒。如果擦槍走火,也只能說這是兩人關係的必經之路。
她的順從經過了內心小小的掙扎,但背後的玄燁完全沒感覺出來,他的手握在赫舍裡的手裡,他的手臂箍著她的身體,他們從未試過如此靠近。
“赫舍裡……”“臣妾在”
“赫舍裡……這兒沒有別人……”“是……”
赫舍裡……你還記得,我第一次到你家的時候,你在幹什麼嗎?”
“記得,臣妾……我在剪花”
“那花叫虞美人,鮮紅的,像你穿的嫁衣一樣的紅色……真好看。”
“皇上若是喜歡,明兒讓花房的匠人們送些過來。”
“我喜歡,很喜歡,喜歡那天的虞美人,喜歡那天你被我嚇到後那一瞬間的驚慌失措。赫舍裡,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你害怕,你一直一直都那麼鎮定,那麼安靜。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可以那麼安靜嗎?”
說著話,玄燁的臉貼上她的臉,手鬆開,慢慢掰過她的身體,和她面對面:“告訴我為什麼。這裡沒有皇上,在你面前的人,是愛新覺羅玄燁。”
赫舍裡的眉眼都在笑,好像聽到了好笑的話:“那天的情形,皇上還記著呢?無論誰,在專心做某件事的時候,耳邊忽然出現一個陌生的聲音,都會被嚇一跳的。但是之後,當她熟悉了這個人,熟悉了這個人的聲音,自然就不會被他嚇到了。
那天以後,皇上常來我家,有皇上在,我有什麼好怕的?至於後來進了宮,我就是皇上的侍女,皇上怎麼說我就怎麼做,除了皇上以外,不需要擔心其他,自然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我說過,做了皇上的妻子,就等於是把命交給皇上了,既然這樣,您說,我還需要害怕什麼?”
“赫舍裡,我……我真的值得被相信嗎?我怎麼覺得我什麼都做不好,我無論做什麼,都有一堆人指責我阻撓我,這樣不行那樣不好……我……”玄燁的身體微微顫抖。
“皇上,無論什麼時候,您都要相信,您是我們這些內廷女眷最大的依靠,您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對的,皇祖母依靠著您,我依靠著您,還有妹妹們,還有外面那些夾雜在鬥爭漩渦裡的百姓們,都依靠著您呢”赫舍裡張開雙臂,主動圈抱著他:“皇上,請您務必相信自己,因為,因為我們一直相信著,我們的皇上是最好的。”
“從今往後,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可以不稱朕,你可以自稱我,我們就像以前在你家的時候一樣,好不好?”
“好啊只要皇上高興,您說什麼都好”
“是不是真的?”“當然是真的。”
“那你親我一下,就像這樣……”
話題馬上轉開,變了味道。玄燁在她的左邊臉頰上輕輕蹭了一下。赫舍裡看了他半天,忽然想起結婚第二天早上,他噩夢驚醒,自己以為他發燒,結果自己吃了他一記小豆腐的事兒。低頭淺笑了一下,雙手捧住他的臉,在他的額上香了一記,一個媽媽式早安吻。
誰知他卻順勢攀住了她的肩:“赫舍裡……一起睡覺的意思……其實不是這樣……”
“皇上的意思……是要怎麼樣?”赫舍裡依然在笑,手卻放下來,落在他的肩上。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說著他忽然閉上眼,指尖在赫舍裡的臉上摸索著。赫舍裡完全不知道他在找什麼。但依然配合地湊近:“皇上?”
“嗯……”玄燁的手指停留在她的唇上,應了一聲的同時,整個人撲上來,赫舍裡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就中標了。原來玄燁用這種方式打標記來著。親的人完全想用氣勢壓倒對方,被親的人傻了一下之後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聽見她壓低的小聲,玄燁猛地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