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又該雙喜臨門了。”
“雙喜臨門?只盼不要出什麼事兒才好,這人與人,是最禁不起比較的,我叫你二阿哥那裡多用點心,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哎,但願是我多心了。但願皇帝種的,是情根,不是禍根,”
“太皇太后您多慮了,只是,如今皇后身懷龍種,她若還這般下去……”蘇嘛拉姑有些擔心。“所以我說,但願得種下的不是禍根,一切只看皇帝怎麼調停了。這一回,慈寧宮要看乾清宮的眼色行事了。”太皇太后伸手將花葉上的水煮撫落:“一會兒他來請安,皇后的事情,先不提。”
太醫上坤寧宮請平安脈的事情,玄燁一早就得到了訊息。太皇太后是故意做給他看的。赫舍裡連日昏睡不醒,請安時也只是敷衍了事,太皇太后知道,玄燁當然也看在眼裡。仍在生氣的玄燁只當她是在示弱,知道自己錯了,所以故意擺出落寞的樣子。他大庭廣眾之下給她難堪,她也只能認了,沒有任何反抗地承受。
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給你的懲罰知道嗎?而且,這懲罰還不夠,遠遠不夠。我記得我說過的,馬佳氏有五分像你,你該知道,她為什麼受寵的。而今,我會給她更多,比曾今給你的,還要多。我要你知道,在這裡,只有我高興了,你們才有好日子過。不能不說,赫舍裡的沉默不但沒有把他的心火消下去,反而更勝了。
太皇太后派人封了二皇子的居所,隔離了所有服侍他的人,這是之前就和他商量好的。商量的時候,並沒有提及皇后,玄燁遇見她,說了半句話,就沒了下文,也不知道她進過二皇子的居室。因此,太皇太后派太醫進坤寧宮的訊息傳到玄燁的耳裡,他正在翻摺子的手停了:“你說什麼?皇后進過承慶的房間?她進去做什麼?”
“回皇上的話,根據二阿哥的奶嬤所說,皇后沒去之前,太醫已經宣佈對二殿下停藥了,是皇后的命令才讓太醫們改變了主意。當時,二殿下哭鬧得特別厲害,但太醫說二殿下得的是癆症,下人們都不敢進去,只皇后一個人進去了。”小魏子知無不言。
“別人都不敢進去,她卻敢?她也不怕被傳染!“玄燁沒心思批摺子:“太醫進去多久了?”“回皇上的話,有一盞茶的時間了。”“讓人去坤寧宮候著,有了訊息立刻回來稟報……”
“奴才領旨。”小魏子轉身剛想下去安排。玄燁又叫住他,頓了一頓才說:“等等,先別去了,等太醫出來讓他們來見朕。”小魏子又是一躬身,表示明白主子的心思。
看他出去,玄燁靜下心來繼續批摺子。自打在赫舍裡那兒碰了釘子後,他想了很久,又經歷了無數次碰壁,終於發現目前自己的處境和鰲拜專權的時候相比,只是好了一丁點,只不過是藍批改了硃批。
至於寫什麼內容,還是別人定。自己要是寫了什麼不同的,很快就會發現寫了也沒用,沒人會照辦。六部尚書被他換掉了大半,但只是換了主管,真正想把六部的行動指揮權抓在自己手裡,還早得很。
比如說明珠和姚啟聖現在管著兵部,但他們兩人之前從沒合作過,姚啟聖既是漢人又不是個好脾氣的,這兩人磨合就是大問題。而且,兵部眼下只是個空殼子,真正的兵權掌握在議政王大臣會議手中。他們兩人在那兒自己人磨自己人,完全是瞎折騰。
現在他這個皇帝手裡,唯一可以相對玩轉的部門,只有禮部。吏部雖然派去了自己的老師,但老師也受制於滿漢之分而難以有所作為。先皇生前規定,六部設立滿漢尚書各一名,官階相等職權相當。
然而,這只是規定而已,現實卻是滿尚書地位遠高於漢尚書。至少叫大起的時候,到乾清門外候旨的那些個,都是滿人。也就是說,陳廷敬做了尚書反而沒有當眾面聖的機會了。玄燁要見他問情況,只能讓他私底下遞牌子覲見。這對他樹立威信大大的不利。
知道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但一國之君卻無計可施。這種無力感讓玄燁覺得壓力比鰲拜在時更大。當他殺了鰲拜,這座山峰跨過去之後,才發現,其實鰲拜把權利全集中到自己一個人身上,是把自己豎起來當靶子,專門給他瞄的。
現在他把這個靶子打下來了。一下子又覺得其實沒什麼難度,要是早想到挑撥離間,先捧後殺,哪裡需要浪費這麼多時間。但眼下的狀況卻沒那麼簡單,鰲拜死了,權利轉移到了議政王大臣會議手裡,他們是一群人,目標太大,瞄一個兩個完全解決不了問題,要端得一鍋端,
更讓玄燁頭疼的是,他們相比鰲拜來說,不是外人,都是愛新覺羅家的自己人,都是從龍保駕從關外打到關內的一家人。現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