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冒紅心。按道理說,他不會累到這樣才對。
但是,根據小魏子的描述,老闆自從謁陵回來之後,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一下子成了工作狂人。不管上不上朝,每天都是五點起床開始工作,如果不到其他宮裡,就直接工作到深夜子時。
如果到其他宮裡也要等到十點鐘以後。皇后娘娘之所以沒發現,是因為皇上每次想到來坤寧宮的時候,都會在晚膳前過來,吃完晚膳就又離開了。
赫舍裡一聽,眉頭就皺起來了。這麼一想才回過味兒來。的確啊,自打謁陵回來之後,他一次都沒有在自己這兒過夜啊!晚飯雖然常吃,但都是吃完就走人的。自己這幾天昏頭了,心思都在女兒身上,的確沒在意他是不是疲勞過度了。
這麼一想,她有些歉然地問小魏子:“那你知不知道,皇上究竟為什麼事情如此勞心?”“回娘娘的話,奴才雖然日夜在主子身邊伺候著,但主子的脾氣您是知道的,他做事的時候,幾乎是不說話的。奴才又不識字……”
赫舍裡恍然,玄燁的脾氣在自己的面前似乎沒怎麼變過,但在別人面前,已經從表裡如一進化到表裡不一了。如果他有意隱瞞,別人倒還真不可能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什麼。
問了半天沒結果,小魏子退出去,赫舍裡走到床邊。本來珍兒和玲兒要去宣太醫的。被赫舍裡拒絕了,玄燁深夜造訪,就是不想被別人知道他現在的狀況。而且入宮傳太醫,勢必會驚動慈寧宮,老太太也許還沒睡呢?萬一驚動了,豈不是無妄之災。
所以,她只讓人端來熱水,親自替他洗了臉之後,就在她邊上安睡了。****無事,沒想到第二天五點鐘,玄燁忽然驚醒,一聲“來人!”把邊上的赫舍裡也驚醒了。
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天色:“皇上,今日不是聽政的日子,再多休息個把時辰也不要緊。”“我吵醒你了?不行,今天我點了戶部兩位尚書的名,要和他們商討政務的,你再睡會兒吧!”
赫舍裡無奈從被子裡爬出來,含煙她們一擁而上給她披上外袍,遞上毛巾和漱口水。收拾好之後,赫舍裡轉身幫玄燁穿衣服。某人有點過意不去:“昨晚就想來看看你,沒想到卻妨礙了你休息。”
“皇上說的這什麼話,皇上勤政,乃萬民之福。妨礙到臣妾什麼?只是皇上,您不能再這樣累著了,再難的事情,您也得給足夠的時間去解決,不能著急啊!”
玄燁圈住赫舍裡的腰,把頭擱在她肩上:“我何嘗不想慢慢來,但是現實情況卻不允許我慢慢來啊!你可知道,就咱們去謁陵的四月,黃河沿岸大面積乾旱,整整兩個月,只下了一場小雨。再下去就是盛夏,如果情況持續,今年就又是大災了!”
“皇上,天災不是人為可以阻擋的,您就算著急,也不能……”赫舍裡剛想勸他,沒想到卻被他打斷了:“行了,我會注意休息的,有什麼事,晚膳時候再說!”說著話,玄燁放開赫舍裡,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這一刻,赫舍裡有些愣神,這娃怎麼突然之間有肩膀了,知道只爭朝夕了?從他今天早上沒人叫就驚醒這一點可以看出,他的精神壓力不是一般的大。這孩子,才幾天功夫,居然就學會藏心事了。
但是,看他毅然的背影,以及和她之間日漸增大的身高差。赫舍裡的心中漸漸地也有些明白,不管自己多麼不願意承認,他是長大了。
歷史書上說,玄燁建立軍機處,是加強中央集權的一個重要標誌。經歷了這麼多事,他終於從厭惡權利,到渴望權利,最終達到了掌控權利的一步。
玄燁,如今你該明白,什麼是天降大任,能者多勞了吧?越是位高權重,操心的事兒就越多,對自己的壓榨也就越厲害。
想當年自己一屆女流,卻坐上了大陸區副總的位置。很多人眼紅嫉妒,但更多的人卻指著她過日子,她恨不能一天有四十八小時,不停工作。以至於忽略了自己,更忽略了家庭。
嘆息了一聲收拾好心情,應付新的一天。納喇氏的肚子漸漸的大了,赫舍裡開始緊張,有了馬佳氏滑胎的先例,讓她不能不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不但讓太醫每日彙報早晚兩次平安脈的情況,更是讓敬事房選了四個有經驗的嬤嬤日夜看護納喇氏。
不但如此,隔三差五的,她還要親自駕臨探望,看看納喇氏的氣色神態。以保證不出現馬佳氏那樣的意外。
對於馬佳氏,她也吩咐太醫院給她開出專門的方子,用上好的藥材和食材給她調理身體。可以說,在對待屬下的用心程度上來看,連玄燁都要靠邊站。從最早張氏有孕,到現在納喇氏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