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著許巍的《藍蓮花》,全然不顧我此刻複雜的小心靈。朱原放下報紙,看到了正在疑惑的我,他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上樓,我想這小子該不會是反悔了吧,覺得把“大傢伙”做價一個萬賣給我虧了想要回去?哼哼,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耍無賴和厚臉皮可是俺的強項,現在銀子在我們的帳上,想要回去肯定是沒轍的!我進了門廳,請服務員把手裡的青團給送到長毛、蚊子和麥潔的房間,踱著方步去了咖啡廳。
小資這玩意我一直玩不來,咖啡放了N多糖還是覺得苦,想想反正是朱原付鈔票就心安理得了,反正糟蹋的不是自己的銀子,該喝還是得喝嘛。
朱原說:“石先生我在這裡等你們很久了。”
我裝作很愜意的樣子細細地品著咖啡說:“朱先生有什麼事嗎?我記得咱們的交易好像結束了啊。”
朱原笑笑說:“是的……我不是為了交易來的,謝謝你們把巨蜘蛛賣給了我。”
我說:“那朱先生有什麼事情啊?”
朱原說:“是這樣的,我的老闆想跟石先生碰個面,有些事情想諮詢一下。”
我長吁了口氣說:“你老闆?”
朱原“嗯”了一聲說:“應該是我們研究所的所長,他叫‘成子鋒’,我回去把巨型蜘蛛的事跟他說了以後,他對石先生一行十分感興趣,所以特意叫我來邀請您。”
我想反正也不急著回南京,去一趟也沒什麼損失,我正想看看朱原所謂的“生物研究所”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給長毛他們打了個電話,正好麥潔也和蚊子、長毛在一起,三個人剛剛吃過早飯,在奇怪我跑哪裡去了呢。我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安排麥潔跟我一起去,長毛和蚊子把這次賣“大傢伙”的錢給小耿拿一部分過去。其實我還是擔心會有什麼意外,不能四個人都跟朱原去了,那樣被人連窩端了可不妙,叫長毛和蚊子隨時和我保持聯絡。
麥潔來到咖啡廳後我們三人走到停車場,朱原開了輛“別摸我”,還恰好停在我們從南京開過來的小麵包旁邊,我心中不禁暗暗連“呸”了朱原一百多遍,奶奶的,開個寶馬就牛插了啊,跑我老人家面前來顯擺,讓你路上就給刮成大花臉,光噴漆就噴你一個月薪水,噴完再刮,刮完再噴,噴完還刮,不刮到你把寶馬賣了那叫颳得不爽!我這兒惡毒了半天,麥潔問我:“咱們這是去哪裡啊?”
我指指朱原說:“朱先生要帶咱們去會一個江湖大佬,這下你可有眼福了。”
朱原聽到笑笑沒有答話,我故意不屑一顧瞧也不瞧一眼朱原,問麥潔:“昨天去竹博園玩得開心嗎?”麥潔配合地跟我聊起了竹博園的趣事,說在竹博園裡碰到一群人在搞拓展訓練,場面超滑稽,我想這小丫頭真不錯,知道察言觀色,給我給足了面子,回頭獎勵她兩串糖葫蘆。
我其實一向這樣,高度仇富,對那些富人常常表示深深的鄙視,打交道時會不自覺地不給人好臉色看,蚊子說我這叫典型的窮人自卑心理,於是我連蚊子一起鄙視了,丫根本就不懂,我這叫“清高”,叫不屑於和暴發戶同流合汙,一般咱可不壓榨窮苦的無產階級。
“別摸我”開了三十來分鐘終於到了一個遠離市區喧鬧的別墅區,小區名字叫“雲霧山莊”,連小區門口的保安都比我穿得帥,筆挺的制服分外扎眼。我讓朱原把車停在正跟我們敬禮的保安面前,搖下窗戶說:“開好車的就是好人嗎?剛才我走路進去你為什麼不敬禮?還攔住我盤問半天?我現在告訴你,開好車的不一定是好人,我就不是!”趁著保安還沒反應過來我飛快地搖起車窗,麻利地對朱原說:“走!”
朱原邊開車邊愣神,麥潔抓著我的胳膊笑個不停,跟朱原說:“別理他,他發神經了,學人家劉德華呢!”朱原鬱悶地笑笑,繼續開車。我估計他是沒看過劉德華的《天下無賊》,不然咋一臉茫然呢!要麼就是智商太低,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充其量和那個傻保安一樣。你要問他“小張被關在一間並沒有上鎖的房間裡,可是他使出吃奶的力氣也不能把門拉開,這是怎麼回事?”,他保證得苦思冥想個三五十分鐘才弱弱地有個答案,你要接著再問“時鐘敲了十三下,請問現在該做什麼呢?”,他保證吐血暈倒,搶救都搶救不過來。
這個別墅小區不小,寶馬在裡面繞了陣子才停下來,裡面的別墅長得都一個德行,要我自己來肯定得找不著北。
朱原對著門上的對講說:“成先生,石先生來了。”門應聲而開。
成子鋒的家裝飾得很有味道,地上鋪著帶有中國古典風味的華麗的、厚厚的地毯,門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