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鳳衍眉梢一挑，話音未落，薄唇已然再度覆上，與此同時，他禁錮在她腰間的手只稍一使力，梅玉傾便由原本背對著他的方向改為與他面對面而立。
並且，他手上的力道依舊如初，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強硬。
他的吻更是如同暴風雨過境一般，瘋狂地在她口中肆虐掠奪，那般的綿長，卻又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殘虐。
梅玉傾被他這樣吻著，心頭是前所未有的慌亂。
她幾乎已經可以預見，接下去會發生什麼。
可是，面對鳳衍，她卻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一時之間，被強迫的屈辱感在她心中陡然滋生。
她掙脫不開他那一雙鐵臂，便只能以更加暴力的方式回吻他。
她咬他的舌尖，咬他的嘴唇，如鐵鏽一般的血腥味在口中瀰漫著，可他卻依舊沒有放開她的打算。
甚至於，雖然他的吻並不溫柔，但他卻一次也沒有像她這樣咬回去。
只是，當他的手，突然間鑽入她的衣襟，覆上她胸前的柔軟之時，梅玉傾心中的驚恐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巨大的羞辱感令淚水滑落至她的唇邊，同時
，也令鳳衍口中嚐到了一抹異樣的鹹味。
在這一瞬，他整個人忽然間怔住，狂亂閉起的雙眸倏然張開，入目所及的，便是一張雙眸緊閉，卻有淚水從眼角劃出的清麗容顏。
所有的理智迅速回歸大腦，鳳衍幾乎不敢置信，他剛才到底在做什麼？
他竟然在強迫她！
這一認知，令他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似乎一遇見她，他所有的冷靜自持便都統統不翼而飛。
他倏然間離開她的唇瓣，卻是動作溫柔而又笨拙地伸手為她抹去那從眼中流出的淚水。
“玉傾……我，對不起。”
為人處世向來自視甚高的鳳衍，此時竟然在說對不起。
可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梅玉傾一把將他推開，眼中淚水卻是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怎麼也止不住。
她三兩步飛奔到床榻邊上，趴在床上就悶頭痛哭起來。
對於她這般的舉動，鳳衍完全沒有想到，是以，他怔在原地半晌，也沒能反應過來。
又或者說，此時的他，根本就是進退不得。
但是，須臾之後，他還是舉步走到了床邊，嘆了口氣，坐了下來。
“玉傾，剛才是我不好。你別這樣……”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你別哭了，你看，你也不吃虧，我嘴唇和舌頭都給你咬破了。”
“哎喲，還挺疼的，你下嘴可真夠重的。”
“……”
眼瞅著梅玉傾完全沒有要停止哭泣的意思，鳳衍心裡更加變得慌亂無措起來。
此時此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麼。
殊不知，梅玉傾的哭泣，並不只是因為他方才的舉動，更因為她這許多年來無處訴說的孤寂。
她不敢告訴任何人，她並不屬於這個時代，她更不敢對這裡的任何人傾注過多的感情。
可偏偏鳳衍就是個例外，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起，她就已經有了這種預感。
所以她一再回避推拒，甚至努力不讓自己去在意他。
可是，越是不想在意，她便越是控制不住。
她痛恨這種失控的感覺，她不得不縷縷出言拒絕他也提醒自己。
而現在，她更加痛恨，她知道，她喜歡他，也喜歡他的吻。
可她又不能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的吻和他的感情裡。
這樣矛盾的心情，著實令她鬱悶之極。
終於，漸漸地，那悶頭痛哭的聲音停了下來，梅玉傾卻依舊趴在床上不肯起來。
鳳衍見她不哭了，心裡的慌亂總算稍霽，可是，卻更加不知該如何與她相處了。
“鳳衍，我說過，你不要喜歡上我。”
梅玉傾悶頭趴在床榻上，口中說出的話語，聲音也是悶悶的，卻足以令鳳衍聽得清楚明白。
是以，再次聽到她這麼說，他依舊難掩怒火，可是，這一次，他卻並未轉身離去，而是開口問道：“為什麼？你有喜歡的人了？你是不是喜歡上司馬文了？！”
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些，可是卻還是沒能很好地掩下那明顯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