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拜見恩師,侍候些時,當面領罰。此刻師父尚有何囑?弟子也好一一拜領遵行!”
洗又寒想不到他如今對自己,仍是如此恭敬,又因藍江託囑在先,不由盛氣全消。
當時忙伸臂把他拉起來,微微嘆道:“這都不能怪你……唉!雁先生與淮上三位老友,昔日那一段過節,卻沒想到今日仍有餘波,更想不到居然會應在你的身上……這真是天意……”
他揮了揮手,又嘆道:“你自去吧!”
照夕躬身行了一禮,又向一邊的藍江、向枝梅、應元三等一一行了禮。最後對雪勤、丁裳看了一眼,尤其是江雪勤,他幾乎不敢和她目光相接觸,他怕看到她目光之中那種憂鬱的情焰。
二女卻是用深情的眸子,牢牢地向他注視著。他連眼皮也不敢抬一下,只抱了抱拳道:“二位師妹多多保重,後會有期,愚兄去了。”
他說著猛然轉身就走,二女見他要走,都不禁內心焦急,偏偏眾人面前,她們一句話也不敢說,一時都不禁黯然神傷,花容變色。
忽然,一個粗啞的喉嚨大叫道:“慢著!老弟!”
照夕回過身子,見應元三正朝自己微笑,他目光由二女身上溜向了自己,嘻嘻道:
“老弟!你現在住在哪呀?有工夫,找你聊聊去!”
向枝梅和藍江都不由豎起了耳朵,照夕不疑有他,遂笑道:“應老前輩如有雅興,今明兩日請至‘安平客棧’找我就是。”
應元三目光向江丁二女一掃,嘻嘻一笑道:“知道了!你去你的吧!”
照夕雙手一抱,朝四下一揖,遂向淮上三子一抱拳:
“三位老前輩請自重,後日弟子再來,再見了!”
淮上三子各自哭喪著臉,抱了抱拳。就見這年輕人,身形如箭頭子似的突然拔空而起,起落之間,已消失不見。
眾從目送著照夕離開之後,想起來這少年一身武功,都不禁嘖嘖稱奇。
這時幾個小廝果真又添酒回燈,重新備上了幾個菜。無奇子丘明不由朝眾人抱拳笑道:“對酒當歌,人生有幾何。來!老朋友們!我們來開懷痛飲它一番。”
他又回過頭,對兩個拜弟一笑:
“兄弟!想開一點,我們已這把子年歲了,還圖些什麼?今夜乘著好朋友都在這裡,我們不能叫人家笑話咱們!來!喝酒!”
葛葉二老,俱都知道大哥表面如此,內心其實比自己二人更傷心,他們各自苦笑了笑,都不忍再提這事情,眾人相繼落座,一時杯觥交錯,好不開心。
這些老朋友們,都知道淮上三子心情,誰也不願多提令他們傷心的事。雖然各人都已喝得差不多了,也都打起精神來陪他三人作最後之樂。
直到月上中天時候,仍沒有一些散意。最可憐的是雪勤和丁裳二人。
二女到了此時,哪裡還有心情吃喝?一顆心早就跟著照夕跑了。
她二人的師父,也早都看出了她們的心情,冷魂兒向枝梅不忍見徒兒如此,遂盈盈自位上立起,向著淮上三子淺笑道:“小妹師徒,都不勝酒力,因為與友人相約有事,此刻不得不向主人告辭了。”
淮上三子各自由位上站起,想要勸阻一番。雪勤早巴不得如此,立刻走下位來,向枝梅亦連連彎身道:“三位老兄請留步,我師徒自去便了。”
這時各人也一一與向枝梅寒喧話別,丁裳見雪勤走了,心中更是再也忍不住,當時輕輕拉了藍江一下,紅著臉道:“師父!我們也走吧!”
鬼爪藍法正有此意,只是不好立刻就走,等到向枝梅師徒二人走遠了,淮上三子送客迴轉後,藍江才呵呵笑道:“三位老朋友,我老婆子也不行了……要帶著徒兒先走了,我們住的地方太遠了,還要趕好一大段路呢!”
無奇子丘明搖手:
“不要緊,我們這裡有地方住,你們師徒就不要回去了。”
鬼爪藍江還沒說話呢,丁裳已急得脫口而出道:“不行……”
立刻發現人家正用眼看著她,她不禁把頭低了下去了,臉也紅了。藍江遂又向淮上三子點頭笑道:“不要客氣了,我們不敢打擾,三位老朋友多多自重!”
三子又一起把她們送到了門口。洗又寒本來也想走的,藍江卻用眼睛盯著他道:
“你慌什麼?跟著我們作什麼?”
洗又寒嘻嘻一笑,再為其他人一拉,就留了下來。鬼爪藍江帶著丁裳出了大門,丁裳一出門就催道:“快!快!師父咱們走快點!”
藍江呵